“慶儀知道林家在有些事情上越了界,可沒有林家,我們就還是宮裡任人欺負的可憐之人,又怎麼會有如今的地位?
我們是彼此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林家也隻不過是我們站上權力巔峰之前的棋子,是壓製齊王的一把刀。
日後,皇上將朝政大權都收攏到自己手中的時候,我們就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臉色了。
慶儀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遙遠。”
天啟帝的眸光微微一顫,又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不一會兒,他緩緩開口
“可是皇姐如今的所作所為,更像是一枚林家的棋子,而不是將林家當作棋子的人。”
“林家?”陳令儀冷笑,豐滿的胸脯猛烈起伏,“林家區區一介臣子,怎可越過皇上去?”
陳令儀大口喘息著,似乎十分激動,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情緒又一下子消沉了下去。
“我知道皇上覺得慶儀私下做的事情,有損皇家清譽,但慶儀不在乎,隻要能控製那些朝臣,隻要能讓那些朝臣為皇上所用,慶儀願意用儘一切手段,在所不惜!”
“終有一天,”陳令儀起身繞過餐桌站在天啟帝麵前,然後輕輕跪了下去,定定看著天啟帝
“我們會把娘親的屍骨遷到皇陵去,給她太後的位分,讓她和惠宗合葬,享受大梁皇室千秋萬代的香火!”
隨後,陳令儀跪著往後移了移,重重的一聲叩首響起。
“皇姐……”
看到跪在下麵的陳令儀,天啟帝的眼角眉梢蕩開一抹暖意。
剛想說些什麼,卻瞥見陳令儀頭上一根點翠的鳳簪,眼中瞬間又翻湧出痛苦和掙紮,最後重重閉上眼睛。
“朕累了,皇姐也早些下去休息吧!”
聽到天啟帝語氣變的溫柔,叩首的陳令儀嘴角快速閃過一抹笑,然後在抬頭時又變為淚眼婆娑的模樣。
……
陳令儀在回自己住處的路上,遇見了白貴妃,她正在一眾奴婢、奴才的簇擁下,走路消食。
貼身宮女銀川小心翼翼地攙扶著,看著一臉不耐煩的白貴妃,耐著性子解釋道
“太醫叮囑了,娘娘這胎懷相極好,很有可能是男胎。
就是肚中的皇子身形有些大,雖說是福氣,但為了日後娘娘能順順當當地把小皇子生下來,咱們每日還是要多加鍛煉的。”
銀川是白貴妃進宮之後就一直貼身伺候的,很受看重,她的話白貴妃還是能聽進去的。
“本宮知道了,你也彆再本宮耳邊天天嘮叨,本宮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你這個奴婢倒是忠心的~~”
陳令儀插話進來,細細在白貴妃微微凸起的小腹上打量著,抬眼說道。
白貴妃立刻便像一隻炸毛的貓,雙手護著肚子,神情戒備。
“做奴婢的第一要事就是忠心不二,若是連自己的主子都認不準,這樣的奴婢就應該亂棍打死!”
慶儀長公主一邊討好著林家,勾搭已有家室的林元芳,一邊哄騙著新帝,哭哭啼啼訴說姐弟情深,還連續兩年都往北境跑,仗著輩分小裝傻賣乖討好燕王。
她什麼便宜都想占,什麼勢力都想靠,用的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在京都權貴圈子出了名,把皇上的臉都丟儘了。
白貴妃作為皇上的可心人兒,自然看不慣陳令儀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