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苒對霍青雲點點頭,隨後在兩列宮女身邊快速走了一圈,很快便在一位宮女身邊站定。
她指著宮女所拿托盤裡的衣物,肯定地說“這件衣服上塗了東西,但和白貴妃衣物上的東西,氣味不一樣。”
此話一出,在座眾人反應各不相同。
陳稷微微挑眉,沒想到洛小苒這麼快就認了出來,還真是……天賦異稟。
霍青雲也有些驚訝,能在天啟帝和白貴妃的逼問下還這麼氣定神閒,洛小苒果然不是尋常女子。
陳令儀和天啟帝姐弟倆不經意間對視了一眼,天啟帝率先移開視線,盯著一處虛空,若有所思。
白貴妃作為指控方代表,毫不客氣地出言諷刺
“都沒拿起來仔細聞一聞,就算你是狗鼻子,也不能這麼快分辨出來,一定是胡說!”
“胡說不胡說的,娘娘和民女都不好決斷,還是問一下太醫,方可知道。”
洛小苒淡淡回道,寵辱不驚,與咋咋呼呼的白貴妃形成鮮明對比。
白貴妃被洛小苒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得不輕,立刻轉頭去看太醫,讓太醫公布結果。
太醫也被洛小苒的速度震驚了,見白貴妃詢問自己,當即有些支支吾吾,最後乾脆低下頭
“貴妃娘娘衣物上的草藥比較少見,微臣一時找不到,故而用了另外一種無色無味的草藥,正是塗抹在這位姑娘所指的那件衣物上。”
太醫哆哆嗦嗦地說完,現場陷入一場詭異的寂靜,最後還是天啟帝的臉上又掛起一副感興趣的表情,率先開口
“你的嗅覺如此靈敏,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用什麼法子練就的?”
洛小苒……她發現天啟帝有一點和自己挺像的,都喜歡跑題,關注點奇特。
“回皇上,民女是天生的。”羨慕吧?嘿嘿嘿,你沒有!
天啟帝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將太醫和宮女打發下去後,就盯著洛小苒不知在想些什麼。
“至於說民女與安縣令一夥,皇上可以派人去河西村查探一番,便能知曉民女對安縣令實在算不上尊敬,甚至是有些埋怨的。”
“哦?為何?”天啟帝追問。
“想必皇上來安若寺的時候,一定走了從益州到撫遠縣的官道,那是用石灰修築的,平坦堅實,恐怕是安縣令今年最大的政績了。
但皇上有所不知,這條石灰官道是安縣令以徭役之名,強逼著河西村和河東村人修築的。
且不說這次徭役的時間耽誤了兩個村子的春耕,安縣令讓我們修築石灰路不給我們石灰,甚至連徭役口糧也少的可憐。
後來,我們自己去垂安窯燒石灰,自己籌錢買石灰、買口糧,又出錢又出力,這才在兩個月的期限內把這條官道修好。
安縣令為了自己的政績,不顧我們這些老百姓的死活,枉顧父母官的稱呼!”
洛小苒義憤填膺地控訴了安祿海一番,堅決表明自己不可能與之同流合汙,最後拍著胸脯信誓旦旦保證道
“民女一介村姑,在田間地頭討生活,從未想過有一天能得見天顏,這簡直是民女祖上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民女身為皇上的子民,敬仰皇上還來不及,怎麼敢加害皇上的貴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