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徐曉靜曾問過李一帆,他做了什麼事情,讓村長揚言他調戲了自己的女兒。
但是,李一帆不願意細說,我和徐曉靜也就沒有繼續追問。
我們的沉默反而讓李一帆覺得我們兩個都在背後責怪他,沒過多久,他心中的不忿和委屈便爆發了。
李一帆說,村長家隻有一個茅房,那天他尿急,茅房裡有人,他隻好去了院子一個偏僻處小解,結果就被村長女兒看到了。
說完整件事情,李一帆自己氣的不行,說自己才是吃虧的那個,要說“調戲”,那也是村長女兒調戲的他!
李一帆越說越氣,漸漸開始嘴損起來,說村長女兒長的醜,他天天和徐曉靜這樣的美人在一起,怎麼會看上村長女兒那副尊容……
我知道,李一帆是心悅徐曉靜的,他們來自同一個世界,若能成為佳偶,也算一件美談。
隻是,我看著徐曉靜笑著聽李一帆抱怨的時候,心裡總是悶悶的。
阿彌陀佛。
……
到了鎮上,我們的錢不夠住宿使用,李一帆提出去當鋪當掉一些首飾換取錢財,徐曉靜欣然同意。
可很快,徐曉靜和李一帆就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
他們告訴我,當鋪掌櫃說首飾來頭太大,他們不敢收。
我看了看李一帆和徐曉靜,想著讓他們和我一起借宿,但一個和尚帶著兩個紅塵之人去投宿,想必會被趕出來的……吧?
我問徐曉靜和李一帆,是不是隻有當首飾這一個方法了,兩人都很無奈地點點頭。
於是,我拿著首飾進了當鋪,說服當鋪掌櫃收下首飾,並將典當得來的錢財全數交於徐曉靜。
思量再三,我告訴他們,當鋪掌櫃告訴我,徐曉靜的首飾是由內務府監製。
此言一出,徐曉靜和李一帆均愣在原地,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按照他們的話來講,他們是從另外一個世界穿越過來的,不知道現在這具身體是什麼人。
而現在,通過徐曉靜身上的首飾,大概就能知道她這具身體的身份了。
李一帆顯得很興奮,連忙說自己和徐曉靜是一起的,那自己……
想必是顧忌我,李一帆便不說話了,隻是朝著徐曉靜擠眉弄眼的,非常開心。
徐曉靜隻是最初驚詫了一瞬,回過神來後,便開始沉默不語。
我問她,怎麼了?
她說,慧能,我和你是不一樣的。
雖然你是個和尚,佛家講究四大皆空,但你在這世界上是有過去和未來的。
儘管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什麼人,但我對這個世界沒有歸屬感,是這個世界的無根浮萍,是茫茫人海裡的異類,注定要顛沛流離。
人死事消,對於已死之人的一切,我應當不予插手,我要用自己的名字而非他人的名字活下去!
我完全能聽懂徐曉靜在說什麼,儘管她不知道我已經猜到了她和李一帆的來處。
我對她說,有因則必有果,若你決定用自己的名字活下去,自當不再插手前塵往事。
徐曉靜驚詫地望向我,從我的神情中,她仿佛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