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順帝高坐龍椅,正披著奏折,聽到這句話,皺了皺眉,心下不悅。
他再如何冷落蕭夙,太子這個身份,也是他親自給的,還輪不到蕭允夜一個皇子來指手畫腳。
永順帝合上一份奏折,暗想自己是不是最近,對允夜這孩子太縱容了,竟都開始質疑皇命。
這邊,心下微驚的趙德看了眼蕭允夜,到底不敢輕易去勸,隻請了他們進禦書房。
蕭允夜見蕭夙不再反駁,以為是自己戳到了他的痛點,不由心下暢快。
不過一個迂腐愚昧的古人,如何能和自己做比!
“兒臣給父皇請安。”
幾人麵對永順帝,卻不敢再有半分情緒,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待永順帝應聲,方才起身。
按照站位,合該是太子站於中間,兩位皇子並立兩側,公主站於後方。
可蕭允夜偏生站在了中間。
永順帝淡淡掃了他一眼,並沒有阻止,像是默認了這樣的站位。
他喝了口茶,先是例行問了皇子功課。
蕭夙暗自出神,想著錦辰現在應該會在禦書房某處角落裡,他武功那樣高深,想必也不會被皇家侍衛發現。
又想再過幾天,就是蕭允夜和尚書府庶女雲藝禾的相遇。
在他看來,兩人都古怪得很。
如今這個蕭允夜來自叫什麼華夏的地方,說自己是天選之子,注定是要做皇帝的,雲藝禾又有一個邪門的手鐲。
若是要複仇,第一步就是要讓兩人不能相遇,逐個擊破。
但他住在東宮,出宮到底是不方便。
思及此,蕭夙又看向龍椅上,表麵慈祥的永順帝。
他對這位父皇的恨意,絲毫不比對蕭允夜的淺。
隻是還得慢慢來,重生一事太過離奇,誰都不能說,隻有自己孤軍奮戰,難免要步步為營。
“啟稟父皇,兒臣有一事相求。”
清冽嗓音打斷蕭允夜與皇帝的交談。
“你說。”
蕭夙勾起笑容,恭順道“兒臣已然及冠,如若再居住宮內,到底有諸多不便,特向父皇請旨,搬離皇宮,立太子府。”
永順帝看著這個自幼不被自己喜歡的孩子。
因著他母親的緣故,這孩子出生,就立了太子,卻到底也沒有享受過什麼寵愛。
越發長大,竟然和他母親越像了,以至於自己隻要看見他,就想起自己年少時對繼後的虧欠,和為了皇位,不得不對他母親寵愛的荒唐。
永順帝移開視線,自立太子府,也是個好事。
蕭夙的動作該是要開始了。
他淡淡“嗯,你既有如此心願,朕便允了。”
“待會朕就起旨,住到宮外去罷。”
蕭夙“謝父皇。”
錦辰隱在角落,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換了個姿勢繼續欣賞自己寶貝媳婦的美色。
倏然,他聽到永順帝提及太子選妃一事,瞬間直楞起來,看向蕭夙的反應。
“夙兒,你既出宮立府,也該有個稱心的太子妃,替你打點上下了。”
“你大皇兄府內雖無正妃,有個側室打點,看起來也總歸是不同的。”
蕭夙聞言垂眸。
不知為何,提及太子妃,他最先想到的,竟然是錦辰的模樣。
是方才在馬車內的暖意和溫度。
永順帝還在繼續。
“朕觀太傅嫡女嫻熟大方、溫良敦厚,讓她做太子妃,夙兒以為如何?”
在錦辰的眼裡,就是永順帝提到太傅嫡女時,蕭夙突然耳根微紅,竟然還有一絲羞怯!?
他呼吸亂了一拍,表情不忿。
什麼意思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