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辰背著手在禦花園踱步賞菊,邊想著該怎麼讓溫知衡說出事實。
走了一會兒後,他朝身後跟著的嚴福安招手。
於是棲心殿內。
溫知衡得知瘟疫被控製,也輕鬆了不少,隻是清閒下來後,就容易被低落情緒環繞。
獨自在書房寫字看書,心卻靜不下來。
倏忽聽見外麵院子裡吵鬨,又是雲霧的聲音,便開窗看了過去。
宮女“雲霧姐姐,今兒個陛下去了靜良君那兒用膳呢,還說提早半個時辰就過去了。”
說著,宮女便討嫌似的,搖頭不屑,“那靜良君許多日不得陛下寵愛,如今歡喜得很呢!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
雲霧聽著便心煩,若不是最近殿下和陛下鬨彆扭,哪兒能讓那靜良君鑽了空子。
“去去去,做你們的事去,我們殿下才不稀罕呢,近些時日新安州瘟疫,殿下可是日日都在禦書房陪著陛下想辦法。”
“那靜良君不過是以色侍人,哪兒能和我們殿下比?”
幾個宮女聽了,也覺得是這個理,又互相忙著自己的事兒去了。
書房內,將這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的溫知衡,此刻卻思緒複雜,神色低落。
他關了窗,再提起筆時墨跡卻暈染了紙背,留下兩個黑團,再寫不出字來。
溫知衡想,他合該大方些的。
就像雲霧說的那樣,近些時日他幾乎日日都在禦書房,雖與陛下單獨說不上幾句體己話,但已然儘到了皇後的責任。
如今瘟疫得到控製,陛下清閒下來想要放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溫知衡放下筆,拿著兵書悠悠在一旁坐下,心裡這麼想著,卻根本無法說服自己。
可那是阿辰,不是以前的皇帝。
他明明答應過,不會喜歡其他人的。
眼眶灼熱,看著書上的字跡便模糊起來。
或許還是因為那件事罷……
所以,阿辰是真的很生氣,生氣到不願意要他了嗎。
溫知衡心亂至極,以前不在意的事情,如今換了個人,竟然會覺得如此難受。
可到底應該怎麼告訴阿辰呢。
如果皇帝說的是實話,說出來就會有危險,是否應該換個方法。
溫知衡摩挲著書頁,鳳眸微斂沉思。
其實一直以來,自己所擔心的做不過就是怕阿辰會突然消失,或者出事。
那麼是不是隻要問了阿辰,問他究竟是什麼身份,會不會突然離開,就可以佐證暴君說的是否為實話了。
似乎是想通了關竅,在眼下沒有其他方法的法子裡,這個是唯一讓他可以付諸行動的了。
溫知衡放下書起身,喚來雲霧。
“殿下。”
他看向窗外,第一次用了從前不屑於用的爭寵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