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過半,休息時所有人皆可隨意參觀,薛遠敬迫不及待把許由留下,不敢放他離開。
“你剛才答應了,要和我好好說話的。”
薛遠敬拉住許由的手臂,低聲乞求似的,“就這一次。”
他太緊張,以至於沒有看見許由似笑非笑的眼神,“行啊,走吧。”
許由把薛遠敬帶到宴會廳後麵的露台走廊內,花枝交錯,月色幽幽。
走廊前麵不遠就是花園裡的秋千椅廊台。
他們這個位置,可以很清晰看見秋千上的錦辰和鐘虞。
薛遠敬看到親吻的兩人,又心生嫉妒,怨毒的眼神都藏不住。
許由可沒有偷看彆人的習慣,隨意在長椅落座,語氣稍冷,“要說什麼,快點。”
這聲催促喚回薛遠敬的理智,緊緊掐著手心。
等追回了許由,一個不識好歹的小網紅算什麼,要對付鐘虞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他表情倏變,悲傷又滿帶可憐,撲通一聲跪在許由麵前,聲聲如訴。
“小由,寶貝,我已經和何嬌徹底斷了,所有的東西都沒有了,我隻是想要挽回你。”
“就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好不好,你看,我還把我們的定情禮物給修複了,你當時不是說……很感動嗎。”
許由無動於衷。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吃回頭草。”
他從薛遠敬手裡搶走那份廉價的禮物,隨手扔在地上,看著四分五裂。
“為什麼……你明明以前很喜歡的!你變了!”薛遠敬看著他棄之如敝履,心中泛疼。
“我想你誤會了,之前我喜歡,看重的是你製作心意,但是現在心意喂了狗,這玩意連出現在我麵前都不配。”
許由甚至還擦了擦手。
“不是的……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錯嗎,是你先懷疑我,才分手幾天家裡就已經養了彆人!”
薛遠敬怒斥,服軟又變成了習慣性的指責。
仿佛這樣就能把主動權拿在手上。
許由歪頭看他,嗤笑道“我就是喜新厭舊,怎麼著。”
他微微俯身,絲毫不留力氣拍著薛遠敬的臉。
“讓你在身邊將近五年,背叛我的人是你,還敢對我頤指氣使。”
“我看你是在外麵偷吃慣了,分不清自己的身份。”
最後一句話,許由又是一巴掌過去,扇得薛遠敬分不清天南地北,暈眩著往後摔去。
薛遠敬緊緊攥著拳頭,內心的屈辱更甚,默不作聲等待許由喝下去的藥效上來。
此時鈴聲響起,許由緩緩坐直,接了電話,周堯清晰的聲音傳出,薛遠敬也聽得清清楚楚。
“先生,家裡沒有人,我想來找你……可以嗎?”
像是怕許由拒絕,周堯又補了一句,委屈巴巴的,“論文已經寫了一大半。”
許由垂眸,眼神含了笑意。
“我今晚會回去,你不用過來。”
周堯有些心虛,“可是……我已經在外麵了。”
許由“……”
他歎息,“和保安報我的名字,進來吧。”
“不行!你不能去見他!”薛遠敬非常激動,不允許許由就這麼離開,伸手去攔的瞬間,許由掛斷電話,又是一拳過去。
這邊動靜很大,立刻有保安衝過來,也是認識許由的,當即就把薛遠敬押著。
許由寒聲,“今天進了宴會,就覺得萬無一失了?”
“想給我下藥,多久沒有人敢這麼做過,你倒是頭一遭。”
花園裡的錦辰和鐘虞恰好走回,路過時看見這一幕,又聽見薛遠敬居然還給許由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