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承嘟囔完，又好奇問，“你們神閣弟子經常被人冒名頂替嗎？”
錦辰不置可否搖著扇子，“是啊，不僅是神閣，江湖大門派都逃不過。”
“畢竟在江湖行走，天璿國又如此大，總是會有不安好心之人，做了壞事不想被人找上來，隨便說個門派也沒人懷疑。”
“原來如此。”
謝元承還有一個疑問，但也不知道問出來錦辰會不會覺得冒犯，抿唇糾結了會，拉著錦辰袖口輕聲問。
“還有啊……淩夫子說，你們神閣弟子都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是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錦辰神情未變，折扇被收在手心輕敲，嗓音清越。
“神閣內門弟子須得天賦非凡，自幼時起在閣內地宮訓練五年不見天日，有不少活不下來的，屍體也會留在地宮棺槨內，自願成為神閣屍體機關。”
“或許正因此，地宮才被江湖人稱為地獄。”
他說的每句話，對自小在宮內安穩長大的就謝元承來說，都不亞於聽天書。
“這些孩子願意去？”謝元承不解。
錦辰轉身看向院外一方天空，眸色微寒，“每個自願參加訓練的內門弟子都身懷血仇，不得不報。”
“譬如…殺父弑母、家傳功法被奪、門派被滅和家族無人生還。”
謝元承很明顯僵住了，“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當地的衙門和巡撫不管嗎？”
錦辰回身看他，笑容不乏寵溺。
“小太子啊，你可知遠離皇城的天璿國各處，有的是官官相護、民不聊生。”
謝元承不知。
他甚少離開過皇城，少有的幾次還是和父皇去行宮避暑，行宮所在地方的百姓也生活得很好。
就下意識以為，天璿國內所有地方都是這樣。
正發著呆，忽地感受到發頂落下的輕微力度，抬眸撞進錦辰含笑的眸子裡，“彆不開心啊。”
“如今陛下大力整治土匪和勾結官員，天下皆頌為明君，我說的那種情況已經好了不少。”
謝元承抿唇，搖了搖頭，“沒有不開心。”
隻是更加堅定，這次比賽有多重要，不僅是滿城百姓，整個天璿國都會格外關注。
他們必須更加努力，贏回百姓的性命。
再次望見錦辰那雙似乎永遠含笑的眼眸時，謝元承不由回想，這個人隻大他半歲，在江湖裡肯定也吃了很多苦，才會說出剛才那番話。
錦辰看著他發呆，戳了戳臉頰，“不喜歡聽這些？”
“不是。”
謝元承突然上前半步，竟然給了錦辰一個擁抱。
錦辰疑惑垂眸，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什麼，失笑回抱。
“倒是讓我受寵若驚了。”
錦辰輕輕拍了他一會兒，總覺得氣氛不該這麼沉悶，開玩笑道“元承這番投懷送抱，以後恐怕會讓我日也思夜也想……嘶。”
後背被擰，錦辰屈指敲他腦袋，“下手挺重。”
“哼。”
謝元承方才情緒上頭，這會子才反應過來這個擁抱有點莫名其妙，好歹錦辰沒有問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