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漸大了起來。
錦辰聽著囉裡囉嗦講不懂重點的布陣方法,心裡逐漸窩火。
在他猶豫是自己溜走,還是帶著大家夥一起逃課時,恰好已經養尊處優很久的宋將軍也曬不了日頭,喊來了自己的親傳弟子灰衣,同樣一副奸詐模樣。
宋將軍囑咐他看好這十個人訓練,轉身就進了夫子院喝酒瀟灑,順便思考該怎麼把消息傳出去。
灰衣就是一個邊城裡被宋將軍收編的小混混,從前哪裡能接觸到皇室啊,如今還能看著他們訓練。
拿了雞毛當令箭,灰衣等宋將軍一走就開始擺譜了,挑刺挑得比宋將軍還多,即使自己對戰術是狗屁不通。
錦辰收勢站穩,抬手打了個響指,“有誰想去喝梅子酒!”
“走走走!”九個人立刻附和,開始討論要用什麼來下酒。
依舊是淩修宇象征性勸說,“夫子還沒有說訓練結束,我們這樣做不好吧。”
謝元承搖了搖手指,一副我辦事很靠譜的模樣,“出了事,孤擔著。”
“走咯!!”
“站住!你們怎麼能走!”
灰衣一看,急了,“宋將軍說了你們不能離開!就算是太子也不能!”
他在宋將軍手底下趾高氣昂慣了,當即訓斥,“太子殿下,您現在是被將軍教導的弟子,算起來我也能算您半個師兄吧?您怎麼能裝作看不見我?”
“……這人瘋了吧。”江瑤被這話驚到,和太子稱兄道弟,除了謝北堯,誰還敢這麼說。
謝元承一腳踹開灰衣,“放肆!”
他下巴微微揚著,眉梢微蹙,神情透著不可侵犯的驕矜怒意,“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我要去告訴將軍!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灰衣費勁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灰塵,抬頭就見十個人圍了過來,揉手腕動脖子,眼神不善。
葉蘇蘇甚至從袖口裡抽出了一條蟲!
“還想跑?”她抓著灰衣的下巴捏起來,後麵的江瑤長鞭一甩,攔著灰衣的上半身仰著,細細小小的蟲順著喉嚨就直接鑽進了喉嚨裡。
“嘔……嘔!!”
灰衣憋得臉色通紅,感受到小蟲順著喉嚨爬進去,鑽心的痛。
兩人配合默契,看得身邊的蘭無恙目瞪口呆,“毒,太毒了。”
下一秒叉著腰笑得愉悅,“不過做得好!”
謝元承從袖裡乾坤抓出來一卷長長的麻繩,狡黠挑眉,“捆起來!”
十個人齊齊動手,抓著灰衣往樹上扔。
一盞茶的時間後,勾肩搭背離開,跟隨錦辰去喝梅子酒。
樹上,灰衣麵色虛弱,雙手被高高吊起來,懸空離地隻有半米,但若是想要掙紮跳下,還有滿滿一排閃著寒光鐵釘在等著,踩上去就能廢了一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