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無書抬眸看去的刹那，便被這姑娘周身散發的濃鬱陰氣吸引。
“她碰過鬼物。”錦辰低聲在他身側判斷，“很凶的鬼。”
應無書下意識捏了捏耳垂，右手抬起時露出紅繩係著的手腕，內側的一點朱砂痣殷紅。
“僅憑借陰氣就能判斷嗎。”
應無書回眸看向錦辰，眉眼間像是略過光華般，“萬一是直接撞鬼了呢。”
畢竟光從外在看，這兩者皆有可能。
錦辰：“撞鬼者，人氣不穩。”
“這姑娘氣息凝聚未散，但過於氣虛，是長久和鬼物作伴才會有的狀態。”
應無書恍然，點通後才發現區彆明顯。
“原來如此。”
這點他沒從古籍書上學到過，原來分辨撞鬼的類型如此簡單。
徐菲菲自顧自找到存放手串珠寶的櫃台旁，眼神緊盯著那些漂亮的手串，一個個看去。
“都不是……”
她低喃著，竟顯得有些執拗，“都不行，都不行…”
聲音很輕。
突然，她肩膀被拍了一下。
“你好。”
應無書的聲音清冽又溫和，讓人有種平靜下來的魔力。
徐菲菲先是被嚇到，退後半步，而後又平靜下來，似乎這些日子的心中鬱結都解了不少。
“我是這家古玩店的老板，看你選了很久，是沒有找到喜歡的嗎？”
應無書站在櫃台旁交談，禮貌保持距離，錦辰站在他身側，更沉穩冷酷。
但徐菲菲都沒從兩人身上感受到令人不適的壓迫感，她舔了舔破皮的唇瓣，繼續把目光投擲到漂亮的玉珠上
“我想買好看的手串。”
“這些…都不行。”
錦辰接話，“你的心裡有對比，才會覺得這些不行。”
徐菲菲緩緩點頭，實在無人傾訴，說著就紅了眼睛。
“我有一串很漂亮的，本來是在路邊攤隨便買的，真的很好看，可是被弟弟搶走了……”
應無書聞言，和駱秋低語幾句。
兩分鐘後，從庫房裡取出的扁平紅木箱被應無書打開。
“看看這串，或許符合你的心意。”
和田玉手串瑩潤飽滿，如羊脂般剔透，徐菲菲忍不住驚呼。
“好漂亮！”
她有些無措，甚至不敢伸手去接，後知後覺察覺到，這家店的東西可能不是自己能買得起的。
“這看起來就很貴，我可能付不起……”
應無書依舊微笑，語氣溫和道：“典當以物換物，我們對你所描述的那掛手串很感興趣，你把那掛拿來就可以兌換。”
“啊…”
徐菲菲還是覺得太貴重，“你們都沒有見過那個，隻是在地邊攤隨便買的。”
駱秋可機靈，趕緊順勢說：“你這麼喜歡，應該存了照片，可以給我們老板看。”
徐菲菲完全沒意識到話題被轉移，愣愣點頭，“有的，我給你們看。”
手機剛拿出，還沒點進相冊，一個電話就彈了進來。
徐菲菲下意識接通，傳來尖銳吼叫。
“徐菲菲！你個沒良心的東西！你爸出車禍在醫院，還不趕緊過來！”
應無書皺了皺眉，垂在身側的手指掐算。
不好，鬼物開始吞噬氣運了。
“不好意思，我家裡出了點事，我得趕緊過去了。”
徐菲菲慘白的臉色掛斷電話。
應無書遞過去一張名片，“如果後續想找我，可以聯係。”
錦辰從背包裡掏出折成三角的符咒，連同應無書的名片送給徐菲菲。
“好…抱歉，抱歉耽誤了你們的時間。”
徐菲菲不知所措點頭，快步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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