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知微短時間內沒法調來在行宮外駐守的暗龍軍,這幫侍衛除了禦前的幾個,顯然也不是刺客們的對手。
隻是幾個過招,解知微察覺到這幫人就是當初埋伏在狩獵場外的刺客。
對他來說可謂是新仇舊怨一起算。
“陛下,您在這等著臣,莫要亂動。”
錦辰嚴肅點頭,抱著保命匕首繼續端坐在雕龍軟椅上,儼然將吃軟飯貫徹到底。
這是在場的武將包括牧重爭在內,第一次看見解知微使用所謂的絕世武功,招招殺敵、甚至讓人看不清他的身影,全然無法分析下一步的招數。
且過於凶殘,近身的刺客死相難看至極,既利落又殘忍。
解知微的袖口沾染了刺客血跡,許是血腥味的刺激,他下手全然沒有輕重,武將們感受到磅礴殺意都不敢近身,生怕解知微殺爽了分不清誰是自己人。
而更讓牧重爭驚訝的,是這群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刺客,身法招數不似江湖武林中人,也不像是官家招式,卻總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寒舟,你見過這幫人嗎?”牧重爭趁亂將寒舟護到身後問。
“……肅王爺。”寒舟始終緊握手中匕首,“您在邊疆時曾被肅王爺為難過,屬下記得。”
“原來是他。”
牧重爭眉頭緊皺,肅王爺是和先帝爭過皇位的,到現在竟然還是賊心不死。
“讓他和攝政王對上,主子坐收漁翁之利。”寒舟提議。
“不成,這個月內解知微必須死,仙冥或許有辦法。”
寒舟陡然沉默,不再多言。
牧重爭:“不過……倒是可以讓解知微知曉這幫人是肅王派來的。”
但今日顯然是不行。
解知微尋常不用這套功法,他心裡也明白,殘卷修煉必定會出問題,殺紅了眼自己都難以控製神誌清明。
但這幫人實在難纏,跟個泥鰍似的不打隻躲,還耍足了陰招,天下武功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打法。
解知微擔憂錦辰的安危又想快死解決這幫小泥鰍,待反應過來後,依然是滿地斷肢殘骸、刺客們的屍血流入蓮花池中染紅了大半個池子。
而剛才還對付刺客的侍衛,隱隱將大臣和受了驚的皇親國戚護在身後,提防著他。
解知微丟掉斷裂的半柄長劍,回眸望向眾人警惕的眼神,眸中閃過陰霾鬱氣,卻並未言語。
他隻是沾在血泊中,玄袍冷膚,在苦夏天宛若冬日碎冰般冷寒。
被保護得極好,連衣角都沒有亂的少年帝王卻倏然起身,不顧侍衛們的阻攔,緩步朝著解知微走去。
“陛……”
流風攔住出手阻攔的武將,暗自搖頭,那武將隻得把話憋回去,隻期盼陛下不要被這殺紅眼的攝政王傷到才好。
“你贏了,傻站著乾什麼。”錦辰像是沒有看見解知微幽深到沒有任何光亮的眼底,自顧自走到身側牽起他執劍的手。
“不愧是朕的攝政王,果然很厲害。”
解知微的手指顫了顫,下意識反握住錦辰的手,方才緊咬著舌尖才能堪堪抑製心底湧現殺意,在觸及到錦辰的眼神時就消失殆儘。
“他們在害怕臣。”解知微輕聲說。
“朕就不怕,他們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