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敘並不想回憶夢中的一切。
他隻是凝著錦辰,看不夠似的,少年人的眉眼日漸沉穩,俊美無鑄。
錦辰早就不是天命山上,體質薄弱的頑童了。
錦辰也任他看著,而後緩緩湊近,鼻尖蹭了蹭容子敘的鬢角,聲音極近呢喃。
“師兄,你看起來很傷心。”
容子敘垂眸低低嗯了聲,臉色依舊有些蒼白,襯得眉睫如濕潤的墨水般。
“為什麼,我在夢裡欺負你了?”錦辰循循善誘,總覺得容子敘這狀態不止是做了噩夢。
容子敘想了想,點頭,抬眼看向錦辰時濕潤的眸間有些許控訴。
錦辰暗道噩夢害人,又摟著容子敘的肩膀往懷裡帶了帶,指腹蹭過他的眼角,語調無奈“我哪裡敢欺負你啊,噩夢都是反的,做不得數。”
噩夢都是反的。
容子敘在心底重複這句話,被子裡的手指蜷縮,穿過錦辰的掌心,與之扣緊。
“你為何如此在乎無名和白公子的關係。”
藏在他心裡月餘的話,終於在噩夢促使下問出口,容子敘甚至不知錦辰會給出什麼樣的答案。
是噩夢成真還是截然相反。
錦辰被這跳躍的話題弄得疑惑了瞬,見容子敘眸底濕漉,明顯的在意和執拗,霎時又反應過來。
錦辰不由低笑,老神在在湊得很近問“師兄以為,我不待見白世雲,是吃醋他與四師兄走得太近?”
“難道不是嗎。”容子敘見他說得直白,神色更低落了。
“當然不是。”
“我懷疑白世雲是……壞人而已,天命山規矩不能破。”
關鍵時刻,錦辰倒也沒忘和常無名的約定。
錦辰有些感歎抱著他親了親側臉,“怪我,光想著怎麼把他們倆分開,竟沒注意到自家醋壇子翻了。”
容子敘年長錦辰十歲,可年長也隻是年齡和閱曆,無關乎情感,在天命山上數十年如一日的修行讓情感沒有滋養,初次開悟便執念叢生,化為走不出的荊棘。
好在荊棘易破,真心即可。
容子敘被親得愣了,什麼睿智多謀都被心跳和熱意覆蓋,於是又被錦辰抱著親了好幾下,從眉心到唇角。
“我心儀你已久,哪裡還看得見彆人。”
錦辰和他相扣的手指又握緊幾分,彰顯絕對的占有。
噩夢沒有成真。
容子敘緩了幾息,略顯無措觸摸被親過的唇角,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小辰……”
“師兄,做我的道侶可好?”
錦辰垂眸看著他,睫羽下蘊含溫柔的眸底滿是期盼,也並不覺得容子敘會拒絕。
他隻是同往常那樣撒嬌,也深知容子敘向來會答應所有要求。
容子敘不願再經曆若即若離的愁緒,可心底總有憂慮,“可你還小。”
錦辰沒臉沒皮挑眉,緊握住容子敘的手往被子裡帶,“師兄胡說。”
容子敘“……”
容子敘臉也紅了,想抽回手卻沒了力氣。“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