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辰順勢看去，恰好見到實驗室大門打開。
四個人麵麵相覷。
“哦……漏。”許弋徹底閉上了眼睛。
還不如是鬼呢。
錦辰眸底似有漣漪劃過，絲毫沒有被捉個現行的尷尬，悠哉往架子上靠著，“林博士也來散步？”
林雋抬著眉眼，又望向錦辰身後還沒有關上的暗門，艱澀道“你不應該來這裡。”
錦辰冷笑了聲，語氣帶刺。
“怎麼，林博士又要捅我一刀給個教訓？”
林雋呼吸驟止，眼底滿上一層悲涼。
聽到這話的其他兩人麵色各異。
許弋驚訝在他們之間來回看，沒想明白怎麼鬨掰的。
遊卓然則欲言又止，想到林雋把錦辰推下海後，毫不猶豫往身上戳的那幾刀。
靜默幾秒後，林雋開口的聲音清冷，隱含著沙啞“這裡不安全，我們出去說。”
或許是為了印證林雋的話，四個人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巡邏隊的腳步聲。
“跑！”遊卓然當機立斷，“巡邏隊不歸我管，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可艾德蒙的實驗室在頂層，隻有一邊樓梯也被巡邏隊占據，他們隻能往天台跑。
這樣一來，被追逐那就是甕中捉鱉。
錦辰站上天台頂，往下探看琢磨著直接跳下去的可能性。
林雋眉眼一跳，肢體反應快過腦子，直接抓住了錦辰的手，“你要乾什麼！”
而後林雋很明顯地僵住了，想要若無其事放開手，卻反被錦辰抓住肩膀，驟而壓到圍欄上。
“林博士，管得是不是有點寬了？”
錦辰覆在他身前問，眉眼間淡漠卻耐人尋味。
熟悉的氣息再次縈繞纏身，此前在人魚城的種種溫存回憶幾乎瞬間就席卷而來，占據一切。
林雋肩頸顫抖了一下，緊緊攥住身後冰冷的欄杆，克製著想要擁抱的衝動。
“……很危險。”
可理智無論想要怎麼冷靜，話語說出口時，幾乎不成調的尾音還是暴露了林雋的心緒起伏和難過。
錦辰眉梢微皺，撇開的眼神有些軟了下來，沒有剛才那麼冷冰冰。
隻是林雋沒有看見。
“也不是所有危險都能傷到我的。”錦辰起身後退幾步，意味不明勾唇，“還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林雋像是被這句話鎮住，犯錯般低著頭，沒再去看錦辰的眼神。
天台門口的許弋愣是沒聽明白什麼意思，反倒被遊卓然抓住好一頓訓斥。
他苦哈哈點頭說下次一定不會，突然注意到巡邏隊已經離開，“我們可以走了！”
話音剛落，錦辰就一陣風似的離開，步伐很快。
看起來氣衝衝的。
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不說好話哄哄。
錦辰納悶，難道自己是什麼很難哄的魚嗎！
半晌，遊卓然問林雋，“為什麼不告訴他？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吧。”
林雋“……沒有必要了。”
本來也不是同路人。
錦辰心灰意冷，救出小紅魚後就會離開這裡，再也不回來。
林雋眼神稍黯，眸子裡布滿化不開的濃鬱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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