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縷亦是張皇失措,百思不解。
“奴婢不知。”
“難道他們隻有耍弄之意,並非真心決裂?”
視線之中,遙遙出現顏瑜的身影。
穆雁壓住了大發雷霆的怒意,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個通情達理的微笑,畢恭畢敬地迎了上去。
“恭迎帝瑾王萬安!”
其餘宮人,齊齊跟著一禮。
顏瑜重傷已愈,健步如飛地走進正殿。
“貴妃嫂嫂,不必多禮,平身吧。”
“不知寧三姑娘,身在何處?”
穆雁欲言又止,很不願意說。
“在……”
顏瑜揚著一雙星眸,目空一切。
“貴妃嫂嫂不會想說,寧三姑娘不在昭懿宮吧?”
“或者想說,不願告知本王?”
穆雁驚恐萬狀地埋下了視線,眸中儘是忿忿不平。
“臣妾不敢。”
“隻是廷合台令牌一事,民憤未平,臣妾心想,溪兒還是待在昭懿宮中,比較安全。”
“請王爺見諒。”
顏瑜輕鬆應對。
“廷合台的令牌,是本王給她的。”
“至於欺詐百姓者,則是另有其人,本王已經把人交由廷合台處置了。”
“貴妃嫂嫂還有異議麼?”
穆雁哭笑不得,隻能壓著滿腔的怒意。
“不敢。”
“隻是有些疑惑,王爺拿廷合台的令牌,要做什麼?”
顏瑜唇際,露出一抹張揚的笑意。
“什麼也不做,本王高興,想拿就拿,不可以嗎?”
自然了,這隻是搪塞穆雁的話。
對外,顏瑜用的理由是機密大事,不宜外泄。
穆雁一個不順氣,忍不住咳了起來。
“可以。”
“隻是這麼做,咳咳,難免耽誤廷合台公事。”
“咳咳,臣妾失儀,請王爺莫要見怪。”
顏瑜伸手一指香縷。
“即刻帶本王去見寧三姑娘。”
“若有怠慢,以欺君之罪論處。”
香縷嚇得麵如土色,連忙帶路。
“是,奴婢遵旨!”
顏瑜剛走出正殿,便聽裡頭傳出一陣陶瓷破碎的清脆之聲,可見穆雁盛怒。
離開正殿,香縷直奔偏殿而去。
顏瑜走進寧雲溪所在的房間裡時,寧雲溪已經昏迷有一會兒了。
“寧雲溪!”
顏瑜喊出了她的名字,見她未有回應,才轉而吩咐香縷。
“所有人,都出去。”
“關上大門,一個人也不許放進來。”
香縷連連應聲,屏退了左右,順手關上了大門。
顏瑜撫上銀戒,開始搶救寧雲溪。
一番救治之後,寧雲溪終於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阿兄……你終於來了?”
“我還以為,我又要再死一次了……”
顏瑜疑惑不解地一怔。
“又?再?”
餓出語病了?
他沒有細想,搶救完畢,便將她橫抱而起,疾步走出了昭懿宮、坐上了馬車。
回到帝瑾王府時,寧雲溪已經清醒。
顏瑜離府前,便吩咐廚房,備下了一桌子飯菜。
寧雲溪坐於飯桌旁,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邊吃,還不忘撒嬌貧嘴。
“阿兄做的飯菜,比禦廚做得還好吃。”
顏瑜無奈一笑。
“這不是我做的,是廚子做的。”
寧雲溪繼續貧嘴。
“我誇讚的是前世阿兄的廚藝。”
顏瑜星眸微怔。
“可是我不會做飯。”
寧雲溪甜笑點頭。
“怎麼不會?阿兄做得可好吃了。”
“阿兄說,是為了我,特意學的。”
“阿兄甚有天賦,不管什麼菜肴,都是一學就會。”
顏瑜星眸隱隱,若有所思。
記得二十二世紀時,他跟一位新來的醫生同事,合租在一套房子裡。
見新同事親自下廚做飯,他隨口誇了一句。
“沒想到你會做飯,看起來味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