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度陳倉之計成功實施之後,寧雲溪隱跡來到銅事台,放倒了為數不多的下人,開始搜尋可疑機關。
銅事台的機關有很多,挨個嘗試,原就需要費去個把時辰。更何況,她不知全部機關的位置,尋找剩餘機關,也要費上許多工夫。
就這樣一個接著一個地嘗試,寧雲溪很幸運地找到了地下密道的機關。
剛一打開,身後忽來一隻手,猛地抓住了她!
寧雲溪著實嚇了一跳,心口處隱隱作痛。
回身一看,隻見是莊嫻蕙,她才鬆了一口氣。
“嚇壞我了,你怎麼來了?”
莊嫻蕙複原機關,拉著她往外走。
“表姐快走。”
“父親說,大伯哥料到一切,已經去找杜大人,調集一眾侍衛,前來抓你了。”
“表姐擅闖銅事台,還用了調虎離山之計,一旦東窗事發,恐要危及性命;但若大伯哥按捺不發,留作把柄,從今以後,我們豈非都要任人魚肉?”
寧雲溪驚意更濃,跟著表妹一路小跑,往銅事台大門而去。
“馮大人沒能瞞過大哥哥嗎?以她之能,不應該呀。”
“她不會是故意的吧?”
莊嫻蕙跑過之處,衣裙輕然揚起地下的塵土。
“誰知道呢?”
“他們之間的對話,你我都沒有參與,從何得知她是否儘力而為?”
“哼,說什麼傾慕林大人、全心全意付出,結果歹心暗藏。她那種心機深沉之人,活該不受林大人的待見。”
兩姐妹跑到正門附近,隻見門外不遠處,出現一眾侍衛,兩人同時一驚。
前世,寧雲溪來過數次,算是清楚地形,於是帶著她,往側門而去。
“跟我來。”
至側門一看,已有侍衛守株待兔。
兩人後退幾步,又往後門跑去。
毫無意外,後門也有侍衛看守。
顯然,寧奉哲已經到了。
沒了辦法,兩姐妹隻能凝滯原處。
寧雲溪一臉愁容。
“怎麼辦?”
莊嫻蕙勉強想到了一個主意。
“要不,我們躲進那個地下密道?”
寧雲溪不以為然。
“密道通向之處,肯定也有銅事台的人,或是皇上的心腹。”
“到時,他們前後圍堵,我們定要腹背受敵。”
如臨暴雨,莊嫻蕙低頭消沉,滿臉失意。
“那怎麼辦?”
寧雲溪已有決意。
“一會兒,由我承擔所有過錯,你就暈著吧。”
“醒來之後,若有人問起,你就說……”
沒等她說完,莊嫻蕙便已撒手遠離。
“我不同意!”
“你現在就把自己弄暈,隻當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毫不知情。”
“我自有應對,皇上寵信我們兄妹三人,哪怕我是胡鬨,他也不會嚴懲。”
寧雲溪靠近兩步,廣袖中的右手,悄無聲息地取出一枚銀針。
“銅事台的秘密,事關重大,你似在探知,他怎會不嚴懲?”
“萬一,因此露了舅舅的身份,你們一家便要大難臨頭……”
莊嫻蕙一眼看穿,連連後退。
“你拿銀針做什麼?”
“我不暈,你不許靠近我!”
寧雲溪無奈止步,轉而規勸。
“表妹,你聽話好不好?”
“這一世,我好不容易保下你們一家,我不許你們任何一個人有事。”
莊嫻蕙繼續後退,保持一個絕對安全的距離。
“你彆過來,我也不許你有事。”
“推來推去,沒什麼意思,大不了,你我姐妹一起承擔。”
“母親說了,枉棄親人,千刀萬剮。”
“總之,我不會臨陣脫逃的。”
這時,傳來一陣腳步聲。
寧雲溪仔細聽著,暗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