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簾縈繞胭脂香粉,輕紗氤氳綠鬢紅顏,冰清苑,坐落伊人傾城附近,聲名遠揚,常有外地貴客慕名而來。
掌櫃童折,晨起洗漱之後,來到隔壁臥房,頷首問好。
“大哥。”
東家童攀回之一笑,示意入座。
“二弟,坐。”
童折依言坐下,笑眸自然透著一股機靈。
“昨日探問,時至夜半,深怕驚擾大哥休息,所以小弟今日才來回話。”
相較二弟,長兄童攀神態儼然,顯得穩重許多。
“謝你細心。”
“情況如何?月溪郡主不是說,美容院主要接待女賓,怎會將我們的貴客,儘數吸引而去?”
童折瞳仁傳神藏頭露尾,圓滑之狀,不言而喻。
“不止我們,盛京內外的花樓,全都斷了生意。外地太遠,小弟難以探問,不知情況,說不定,也是門可羅雀。”
“除了花樓,其他商鋪,亦是未得幸免,多少都受些許損失。”
童攀陰沉麵色,不苟言笑,令人不寒而栗。
“來勢洶洶,不可小覷,那個伊人傾城,到底是什麼路數?”
童折撚著自己下巴,勾起一邊嘴角。
“它托名美容院,實則與我們花樓,毫無分彆。”
他說著,目光斜飛,一聲輕藐。
“嗬,堂堂月溪郡主,居然弄出這般營生,真是可笑。天下早有傳言,她執意改‘居’為‘苑’,其本質便是濁然,而今一見,方知流言不虛。我們雖為下等,好歹活得坦坦蕩蕩,不像她,虛偽度日,故作清白,開設花樓,還要飾以美容院之名!”
童攀蹙眉端肅,正色提醒。
“私下說說便罷,這種話,切莫外傳。她佞於帝瑾王臣下,正是如日中天之時,我們一介草民,吃罪不起。”
童折望著兄長,眸露一絲親切,微微一笑。
“大哥放心,我有分寸。”
童攀與他相視一笑,莊重麵色,不乏一點慈意。
“直播到底是何意思,你打聽清楚沒有?”
童折點了點頭。
“一清二楚。”
答罷,他從頭到尾敘述,儘量不落一個細節。
童攀聽懂之後,下顎徐徐覆上一抹傲然,悠悠一句置評。
“如你所言,她與我們,確實沒有什麼區彆。”
他嗤笑一聲,沉聲詢問。
“你在伊人傾城門外,可曾看清寧四姑娘長相?”
童折眼眸滴溜一轉,笑容巧詐。
“我這雙眼睛,端看女子,從來清清楚楚,且是了如指掌。”
童攀表麵故作一本正經,唯見唇際,沉淪一絲一毫春險柳溺,幾近難以察覺。
“相貌怎樣,身姿如何?”
童折一陣挑眉,深笑答話。
“容貌嬌媚,芳姿曼妙。”
童攀繼續詢問。
“較之我們家的女娘呢?”
童折讚譽之間,隱意幾許期盼往之。
“若比皓月當空,天下女子儘皆黯然失色。”
童攀微微一驚。
“此女竟有這般卓絕?”
童折認真作答。
“尋常比喻,難以名狀;名師作畫,無述其媚。”
童攀笑含淩厲,不乏一絲柳情。
“直播結束,可有另作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