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雲溪深感欣慰,反作安撫。
“你不用擔心,我睡得很好。”
秋璧鬆開雙臂,滿目不解,看向郡主。
“怎會睡得很好?”
“郡主不覺懼怕?”
寧雲溪甜美一笑。
“與其說是懼怕,不如說是羞怯,不過倒是,並不影響安寢,一覺睡到天明呢。”
秋璧撓撓頭,一臉茫然。
“屬下不太懂,還以為疼痛難忍,郡主定然輾轉難眠。”
寧雲溪沒能理解話意,微微一怔。
“疼痛,是早間之事,與夜晚何乾?”
像是聽到什麼了不得的消息,秋璧神色茫然之間,餘出一絲驚奇。
“這麼說來,昨晚相安無事,晨起之時,王爺才有臨幸?”
寧雲溪驚得全身一震,手裡冊本,隨之掉落在地。
“啊?臨幸?!”
這時,侍女端來湯藥,雙手奉上。
秋璧接過湯碗,確認冷熱正好,轉而遞給郡主。
以為郡主回想前事,所以嚇成這般模樣,她用著哄話語氣,耐心勸慰。
“郡主安心彆怕,喝下湯藥,很快就能不疼。”
寧雲溪一眼認出所用藥草,扶額哭笑不得。
她拂手屏退左右,隻留秋璧一人,繼而詢問。
“你從哪聽說王爺臨幸?”
“可有他人知曉?”
秋璧如實回答。
“屬下詢問得知。”
“府中上下,無人不曉。”
隻覺有口難辯,寧雲溪無奈一笑。
“胡亂傳話,無中生有。”
秋璧不由錯愕。
“嗯?”
“眾人見證,郡主行動不便;郡主剛還親口承認,懼怕哭泣。”
“何以言之,無中生有?”
寧雲溪按捺羞意,仔細澄清。
“唉,你們都誤會了,我去時清白,回時亦是完好,閨閣之身尚在。”
秋璧瑩然一笑,幾分難為情。
“原來是誤會一場,屬下這就傳話,讓他們不許胡言。”
寧雲溪及時按住她的肩膀。
“慢著。”
秋璧轉眸看去。
“郡主有何吩咐?”
寧雲溪勉為其難,做了決定。
“罷了,就誤會著吧。”
“大哥哥計策,甚為繁瑣,有這誤會,我正好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事。”
秋璧於心不忍。
“郡主清譽,豈可損毀?”
寧雲溪淡然處之,一臉無謂。
“盛京早有流言蜚語,我哪裡還有什麼清譽?行事一切,應以大局為重,算了,由著他們隨意評說吧。”
“你派人,去一趟伊人傾城,稟知韶舅舅,我今日告假。”
秋璧眉梢一落,點頭應聲。
“那好吧,屬下遵命。”
雨霧如絲,迷蒙宸王府花園美景。
顧念廷沒有打傘,任由寒風恣虐,仿佛感受到了溪兒身受之苦。
細雨綿綿,沾濕花瓣,顧念廷楚楚落眸,似乎看見溪兒,身負重露。
他覆掌而上,將那朵杏花,捧在手心,憐惜備至。
無奈居於人下,他隻能護花,卻護不得她……
惆悵之餘,聽得不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他轉眸看去,確認來者,果然是烏焉。
“情況如何?”
烏焉打著傘而來,恭然一禮。
“回稟王爺,辰時未至,帝瑾王便就棄之,甚至有意辱沒,隻許郡主從側門,步行離府。”
“郡主狼狽回府,聽說哭得梨花帶雨,還向方伯爺告假一日,沒去伊人傾城。”
不知王爺淋雨,有何深意,他一邊回話,一邊察言觀色,默默分了一半傘麵,為王爺遮風擋雨。
顧念廷沒有注意他的動作,一心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