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說明事情原委,寧寒望父子心急如焚,趕往凱風居。
父子趕到之時,鄭蒲蓮和穆蓉,已經吵得不可開交。
寧寒望未經通稟,鄭蒲蓮不知人來,隻顧爭吵。
“這都怪你,心有怨言,千不該萬不該,向奉哲傾訴。”
穆蓉也是投入爭執,不肯相讓。
“他是我兒子,我的心事,為何不能向他傾訴?”
“你敢拍著心口保證,多年來,沒對兒子說過一句閒話?”
鄭蒲蓮眸中掠過一絲心虛,嘴上強撐不認。
“有何不敢?我不像某人,嘴蠻心莽,藏不住事。”
穆蓉不屑揭穿,順著她的話,怒斥反駁。
“那是因為你們母子關係疏遠,毫無親情可言。”
“我與我兒,交深言厚,心心相依,不似你們冷漠寡情。”
鄭蒲蓮據理力爭,怒火難遏,猛地一記重拳,震翻桌上茶杯。
“交深言厚?莫非不知,奉哲隻是個孩子?”
“你跟一個孩子,說那些話,搬弄口舌,豈非教他不學好?”
寧寒望不明情況,立身角落一處,靜觀其變,冷靜審察。
聽是奉哲從中傳話,他微微一驚,落眸兒子,若有所思。
穆蓉維護愛子,氣勢磅礴,不輸分毫。
“若不是你厚此薄彼,團圓節另贈福禮,我何來怨言、何從訴語?”
“你不思自己過錯,反要構陷指責我搬弄挑撥,你我二人,現在是誰搖唇鼓舌,擅生是非?”
說起這事,鄭蒲蓮依舊理直氣壯。
不吵則已,她自知理虧,可以作罷,但若撕破臉皮,她便是無理也要辯三分。
“愛女嫁去彆家,家境不如我兒殷實,我稍微幫襯一點,這叫公允,怎麼落到你的嘴裡,就成偏頗?”
“這也怪你,偏偏纏著我的兒子,非要嫁來,你家富裕,何需我去救濟?如若敗落,一貧如洗,你且看看,我可會不管你們?”
穆蓉氣憤不已,麵目越發凶橫。
“呸,你是什麼東西,膽敢咒詬我族?”
“我穆族,男子久戰沙場,女子功成名就,才望高雅,誌在千裡,與你這種,隻知偏袒女兒的內宅之婦,判若天淵。”
鄭蒲蓮唇際蔑然,張揚輕笑,言辭愈加狂妄不遜。
“疼愛兒女,我向來公平無私,的確與你們大不相同。”
“老爺早年西行,我便自食其力,撫養兩個孩子長大成家,未曾想過走個什麼捷徑,收養子女、記作親生孩子,欺上瞞下,以此牟利。”
穆蓉滔滔不絕,控訴心中惱恨,一味推卸責任。
“怎好意思,拿著這事嘲弄?”
“我為何出此下策,你心中無數麼?”
“庫房存銀,全都被你送去譚府救濟女兒,害得我的愛子衣食不周。此情此狀,我不想法子解決,難道眼睜睜看著他們餓病?”
“我不得已而為,是你自私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