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頗為無奈的聲音在床上響起,吳難此刻看著自己身上的那些繩結有些沉默“雖然說道上的傳聞不可信,但您這是不是也太過於猖狂了。”
“怎麼會,”拉上了厚實的窗簾,外麵的月光再也侵入不到這片黑暗之中“瞎子可沒有您想的那麼不堪。”
“倘若您現在直視我身上的這些繩結……”話說到一半兒就被吳難自己咽下去,他身上的這些繩扣都不用那個老家夥直視,畢竟這就是他的傑作。
“休息吧。”本著不能再將這隻炸毛的小貓再次激怒,黑瞎子小心的將繩結一一解開後,他將吳難攬進了懷中。
“小少爺,您就心心好,就當陪陪瞎子吧。”
“您這張嘴,慣是會說情話的。”
回以報複的話後,是黑瞎子通過胸膛的震動傳遞到吳難心裡的輕笑。
“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在此刻並不打算休息的人翻身麵對那個算起來應該也能是博學多才的人“不知道先生活的這麼久,您是否能將這個問題為我解惑呢。”
“說說看。”
“剛剛在另外一間屋子裡的時候我就在想,小哥現在這種情況,會不會跟他的失魂症有關係?”
“按照某些不應該發生的常識來推斷,小哥因為失魂症發作而被遺忘的那些記憶中,是否也存在著那些曾經的痛處。”
“還是說,”說到這裡的人抬起了眼,他的目光清冽“小哥的身上沒有痛覺神經的存在。”
“啞巴也是個人。”黑瞎子摸了摸吳難的腦袋,他將這句不明不白的話說出來後,就直接轉身背對吳難,用行動來表示他不會再回答吳難關於張麒麟的任何一個問題。
“好吧。”看似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但實則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還是需要自己親自去挖掘。
吳難最終也隻是歎了口氣後,他貼著黑瞎子的背部緩緩陷入沉睡之中。
“這次帶的夥計人選敲定了嗎?”這個時候坐在吳二白的身前,吳難已經將自己所整理好的東西遞給了吳家的家主。
“嗯,心裡麵已經有了大致的人選。”
吳難點頭,更何況一直寵著他們的貳京叔調給他的都是家裡忠心的夥計,就算是那些新進來的小朋友,也都是出自他們的分支。
“這一次的塚子不比之前,你在下去之後要萬分的小心。”
吳二白的語氣平淡,可他現在正一瞬不瞬看著吳難的那雙眼睛裡,寫滿的擔憂。
這個孩子就算年少成名又如何,就算他在這個年紀已經取得了其他人沒有擁有的名頭又如何,他終究是自己家裡的孩子。
就算知道這次的任務對他來說雖然有些困難,但不足以對他產生傷害,可他依舊會忍不住的下意識擔心這個小東西。
他可是他吳二白的侄子,他是他們家的孩子啊……
“放心吧,二叔。”聽出吳二白那隱藏在話語下麵的關心,吳難不自覺的笑出了聲來“二叔,我可是很強的。”
“更何況這一次和我一同下去的,不止有家裡的夥計,還有這道上最著名的南瞎北啞。”
“如果倘若之前隻有南瞎一個人的話,我或許還會格外注意周圍的安全。”
“可現在這已經不一樣了,小哥既然在隊伍之中,那我想我的生命安全也早就得到了保障。”
“畢竟按照小哥的性格,隻要我在下麵還有一口氣,隻要我還想活著,他就可以帶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