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作為特殊性的您各位，不應該本身就要比起我們還要注重自己的身體才對嗎。”
“雖然不確定您這樣的秘密在您家裡或者您自身上是否是屬於一種詛咒，但他在我們這些普通人的眼裡卻是天大的恩賜。”
“您各位身上發生的變化，是我們怎麼想也得不到，無論是費儘了多少心思亦或者時間以及金錢也得不到的一種執念。”
“也正因為如此，您各位才更要珍惜自己的身體，不是嗎。”
“好了，”看出張麒麟望向他時，眼中的那一抹不知所措，黑瞎子在這個時候上前兩步拉起了吳難“小少爺就不要再難為啞巴了。”
“您看你這張巧舌如簧的嘴，都已經讓啞巴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雖然，啞巴也不怎麼說話就是了。”
“好吧。”無奈一聳肩的吳難表示自己不再繼續開口，他這個人又不是個真瞎子，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是黑瞎子故意打斷他的話。
“既然作為啞巴的朋友，那我想您這位瞎子應該也有一些話想要對小哥說，我這就不打擾您二位敘舊了。”
話落後，是吳難毫無留戀，轉身離開的背影。
“奇怪。”話少的啞巴決定發揚自己那傳統美德，將本就少言少語的話再度進行精簡。
“如果不是瞎子和你這個啞巴相處的時間久了，恐怕連瞎子現在都不明白你這個啞巴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雖然早就明白張麒麟這不愛說話的毛病，可在這個時候聽見他那短短的兩個字，就算是黑瞎子他也沒有辦法忍住想要給他嘴裡裝一個話癆鬼的衝動。
“那個小東西奇怪的很，”目光停留在外麵升起的篝火，黑瞎子唇邊蕩起的微笑一如經年“明明是一個什麼都不看重的家夥，卻又能總是在某一時刻，給你來一個猝不及防。”
“這就好像……”
伸手推了推自己臉上的墨鏡，黑瞎子笑容越發詭異起來。
“這就好像，那吳家的這位小少爺，在你和我同樣不知情的時候，了解了不止一點關於咱們的情報。”
“雖然說他是在吳二白那隻狐狸手中長起來的小崽子，但這不可避免的，啞巴你不覺得他這個人是不是聰明的過分了。”
“從黑爺我見他的第一麵起，我就有了這個懷疑。”
“有很多事情似乎他早就已經知道了結局一樣，無論是在遇到黑爺還是遇見你這個啞巴，吳家的這名小少爺處理起來都是遊刃有餘的很。”
“他就好像，早就已經將你我二人的性格摸清，甚至有可能早就設好了圈套等著你和我兩個人主動鑽進他的牢籠之中。”
“啞巴，”抽出一根煙丟叼在嘴中，黑瞎子的視線在那騰起的煙霧中變得模糊“你認為，這究竟是因為些什麼呢。”
“不知道，”氣氛在片刻沉默後，被張麒麟打破“時間太長，忘了。”
“忘了就忘了吧，”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黑瞎子笑著吐掉嘴裡那還沒抽完的半根煙“這麼多年了，能夠忘掉之前的那些不愉快，啞巴，你也是個有福的。”
“啞巴，小心吳難，他可沒有看起來的那麼乖順。”
“啞巴，相信吳難，他並沒有黑爺想象的那種不堪。”
相似卻意思不同的話自黑瞎子的口中吐出，在這個世界上要說還能夠讓他稍微有那麼一絲惦記的人，也不過是現在坐在他身旁時不時還會失憶忘掉他的這個啞巴。
畢竟，他也隻剩下他一個朋友了……
“明白的。”低垂下眼眸的張麒麟握了握拳，他感受著手心中紗布帶著的阻塞感後，又放鬆了自己的拳頭。
那個吳家的少家主，心思細膩卻也同樣狠辣無情。
不過生在了他們這樣的家族之中，又怎麼可能是一個如同綿羊一般弱小可憐的廢物呢。
“小哥，先生，”這邊端著夥計遞過來的飯菜，吳難站在帳篷的門口問道“咱們現在要吃飯了，我可以進來了嗎？”
“當然可以，”上前兩步，殷勤的為吳難掀開帳篷門的黑瞎子笑的格外燦爛“您可是少東家，這裡的一切都是您的，您還需要問我們這些夥計嗎。”
“我可從來沒有覺得您二位是我們家的夥計，”將飯菜放下後，吳難扯開嘴角反駁黑瞎子的話“畢竟誰有資格能同時雇傭著道上有名的南瞎北啞呢。”
“除非，你是他們其中之一。”
“好了，”拍了拍手緩和這裡麵的氣氛，吳難先是打落了黑瞎子準備伸出都手，後是遞給張麒麟一塊濕毛巾“這些事情等一會兒再說，最起碼在吃飯的時候，就讓咱們一起放鬆一下。”
接下來的時間裡，不再有人說話。
吳難純是因為在餐桌上被吳二白教導的食不言寢不語，張麒麟就更是因為話少。
至於那個黑瞎子嘛……
看著那帶著一股子老派的勁，吳難不自覺的放緩了自己吃飯的動作。
雖然說這個老家夥平時看著一副不正經的樣子，但隻要有人大膽的細心觀察他幾日就能發現，這個老東西從骨子裡就帶著他們那一代人的老派做法。
更何況在某些時候的黑瞎子，他本身就是滿清的遺貴，原先從小就教養出來的體態可不是輕易就能改變的。
就好比現在，明明大家夥吃飯都是差不多的動作，可就偏生他身邊的這兩個人吃出了一種身在樓外樓的感覺。
那是一種氣質，還是那種從小就刻在骨子裡的氣質。
“小少爺不吃飯，如此緊勾勾的盯著瞎子，您都叫瞎子不好意思了。”
放下碗筷的黑瞎子再度變回道上那痞笑萬分的黑爺，就仿佛這雙筷子是他的身上的某一處開關一樣，隻要拿起這雙筷子他就能立馬化身大戶人家的翩翩公子。
“我覺得我不好意思還情有可原，”被拆穿的吳難倒是大大方方的任由黑瞎子打量“您嘛，我想活了這麼多的年歲，您總歸某處的皮膚厚度要比起我們來說，要厚上一些。”
“您認為呢，我們聰明的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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