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靈,
像頂替了人間的吳峫,
幫助了曾經迷茫於世的自己。
鋪天蓋地的紅線,如今全部收斂,隨著驟雨,如飛舞在天空的卷軸般,一股腦衝進了祠堂。
張啟靈將吳峫和胖子放在一根柱子旁,三人如今身上的水擦與不擦,好像都沒有什麼區彆。
吳峫和胖子抹著眼睛上染的模糊水漬,剛泡了臟水,眼沙的疼,自然看不清現在的場景。
於是張啟靈淡定的從包裡拿了兩瓶礦泉水,擰開瓶蓋,給他們衝著眼,包紮被雨水泡白的傷口,然後抽空觀察著整個屋子。
地麵上,還有未乾涸的血跡,落下來的時候,砸出了不少的血花,又被淩亂的腳步所拖行,儘是些近聚遠虛的血痕,看起來人是朝門口走的,而且他們離開,與三人到達的此地的間隔不長,外頭的雨腥味,還未衝淡堂內前人存在的氣息。
張啟靈知道,自己的確來晚了,以張祈靈和黑瞎子的出血量,他們的傷勢看起來很是危險。
但以堂內明顯的三人腳印來看,他們應當是有一個幫手的,並且在此期間,那個人帶著張祈靈和黑瞎子兩個病號趕著急似的走的飛快,或許不僅僅是自己帶著吳峫和胖子來此追擊的原因,極大可能,是張祈靈和黑瞎子的狀況不能再拖了。
衍卜寸的疾馳和路途顛簸,讓處於混沌中的張祈靈都睡不著了,他掙紮著猛然睜開眼,頭卻在黑瞎子的肩膀處下意識蹭了一下,又瞬間想起,自己倚靠的這個人也同樣是個病號。
於是他挺直了腰杆,脫離開與對方的接觸,卻又被乍起的疼痛弄的僵持住。
不過黑瞎子卻沒有介意,看著張祈靈終於清醒,他反而咧著嘴笑了起來,就是聲音很輕,像一團碰到就散的柳絮似的,隻有貼近了才能聽的真切,“醒了?剛不還吵著…鬨著非要往我身上靠…怎麼現在就不認賬了?”
“我沒有。”
張祈靈他隻是迷糊,又不是傻了。
衍卜寸的車已經開到了開闊的高速上,他全身都濕噠噠的,難受的很,但車速不減,開口直接給後座的兩人岔開了話題,“我家在距離牢哀山外二百多公裡的昆明郊區,偏僻,外人少,隻有家裡的幾個人,他們精通醫術,處理底下的傷向來很厲害。”
他這個人,傲的很,從始至終都沒有自謙的想法。
“沒想到啊…先生年紀輕輕就是有家室的人了?不過,家裡那麼多張嘴,在郊區那地方…出去買糧食也不方便啊,這得每天開多遠的路進城裡?”黑瞎子盯著前方身上掛水的衍卜寸,慵懶地伸展開手臂,又因崩開的傷口,而痛的嘶了聲。
他人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力氣去調侃,對比起沒人情味的衍卜寸,黑瞎子更是個十足的怪人。
衍卜寸撩了下額前的頭發,握住方向盤再次轉向,不知是怕誰誤會,反正他回話的語速很快,“我沒有成家,也沒有結婚,那些是我的家人,也僅是家人,都是些普通的兄弟姐妹而已。”
“也對,你看著確實年輕,不像有老婆的樣兒,不然怎麼老盯著我家祈崽子瞅……”
黑瞎子帶有宣示主義,用手拽住張祈靈的後衣角,使他重新回到自己身邊的空隙裡。
張祈靈聽著他們一來一回的試探,完全不懂有沒有老婆怎麼和看自己扯上關係了?
他乖坐著,思緒飄飛到原本落腳點那沒帶出來的巧克力,覺得有些惋惜。
於是張祈靈掏兜,拿出當時撕掉的巧克力包裝紙,又覺得這東西隻有一根手指長,難以存放,他的主意打到黑瞎子脖子掛著的懷表上,後又意識到裡麵存放著福福的骨灰,打消了找容器存儲的念頭。
“在找什麼?”黑瞎子低頭看了眼自己四分五裂的羽絨服和黑色背心,那胸肌被繃帶胡亂纏住也若隱若現,可他絲毫沒有遮羞的覺悟。
張祈靈伸出那包裝紙,這動作帶著些局促的可憐,“找東西,儲存它。”
衍卜寸的車從高速下來,拐入郊區的一棟彆墅前,他放緩了車速,穩穩停住,然後從車櫃中隨手朝後座了扔了個東西,它不輕不重的落在張祈靈的手裡,大概是個眼鏡盒,隻是裡麵什麼東西都沒有,更像個從不被主人臨幸的空匣子。
看起來衍卜寸並不打算多說什麼,但張祈靈也不知道對方看不看得到,隻點頭當做感謝,將包裝紙裝了進去。
正對麵小哥的牆壁上,被香火熏出了一圈邊框,唯獨中間的長方形是空的,大概曾經掛著什麼東西,而且存放的時間還很長。
張啟靈看了半天,按了下吳峫和胖子的肩膀,簡單交代了下,“有東西,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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