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你剛才那麼問是怎麼了嗎?”吳峫像是才反應過來,將頭轉向了解雨臣。
解雨臣回答,“沒有,就是突然想問問。”
吳峫見對方沒有更多想說的,便倚靠回座椅上,琢磨著突然出現的鬼璽,到底是誰放進去的?那東西在衣服裡,還緊貼著自己的皮膚,得是多變態才能乾得出來的?
他在後視鏡裡,看了一眼隻能將地圖放在腿上觀察的胖子,心中一陣惘然。
總不可能是胖子開的玩笑吧?!可吳峫又快速否定了這個想法,胖子那手啥都拿不起來,彆提把這鬼璽方磚塞進自己衣服裡了,況且,這一路而來,自己都沒睡覺,這麼大個東西,自己還能不清楚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嗎?
吳峫又將頭轉了回來,再度看向了解雨臣,嗯…小花也肯定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來討嫌。
他下意識思緒飄遠,於是正巧偏頭看到了車外的後視鏡,吳峫弓起身子,隔著車窗湊近了些許,他眼見著原本空空如也的公路上,竟然還有輛長跑貨車在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
吳峫緊急將後腰靠回座位,沒有出聲地緊張看了解雨臣一眼,好在,二人之間的默契也算是不錯,解雨臣隻是不經意地側頭,他見到吳峫的第一眼,就知道出大麻煩了……
隨後,解雨臣一點點的加速,它的車從最開始的勻速行駛,變得越來越激進,甚至有種不符合他個性的瘋感,他的油門踩滿,這車便以飛魚躍水般的速度衝了出去!
後座的胖子癱在腿上的地圖直接滑落,這急衝的慣性,讓他的後腰重新回到了椅背上。
胖子不明所以地感受著強烈的推背感,他的右手的骨折還沒好,隻能用左手去擰那安全帶,“不是,花爺這是怎麼了?!餃子下鍋趕——投胎啊!!!”
他還沒說完,解雨臣又來了個乾坤大挪移的偏移,哪怕胖子安穩地綁著安全帶,卻也不可避免的半個身子都撞到了車門上!他感覺自己噎進去的不僅僅是詢問的聲音,而是自己即將從喉管裡蹦出的今日早餐!!!
吳峫緊握著車內的車頂前扶手,同後座不明所以的胖子簡單說了一聲現在的情況,“胖子,你放心坐著,是有尾巴跟上來了!我也不清楚是屬於哪邊的人,但是小花應該能甩掉他們!!”
他這種信任感,大約是因為放心現在開車的人是解雨臣。
“我草,天真你怎麼不早說!”胖子終於理清了,他沒有放下車窗,隻是趕緊貼近玻璃往外看。
追在他們後麵的,是一輛灰色的貨車,來者不善…一看就是大凶像,因為它的車頭,似乎濺上了很多斑駁的血跡,甚至有的部分已經呈現出深褐色,給人一種殺人越貨才用這車的感覺。
解雨臣方向盤後的時速表已經跳飛了,胖子和吳峫都在眯著眼,看那貨車的追逐格外激烈。
而那開貨車的人,正以同樣的超高速行駛,不過,吳峫覺得那人真是瘋了,貨車駕駛室的車窗被打開了,從中探出了一個人的腦袋,因著對方逆著光,吳峫隻能依稀辨彆出那應該是個留著短發的男人,他手上還拿著一個東西,看起來估計是個喇叭。
被物理外掛擴大的聲音,極有穿透性,並帶著少年氣的鬥誌昂揚,“花兒爺!你怎麼這麼快就忘記我了!我——陳十三!來給花兒爺幫忙的!!”
陳十三的音量本身就大,帶著好聽的兒化音,有種既合市井氣息又像演話劇似的感覺。
可解雨臣卻沒有停車,甚至轉彎的速度更急了,胖子都怕這車門萬一失靈開了,自己愣是綁八百個安全帶在身上都得被輪飛出去!
“怎麼是陳家那小子追來了?是還想要錢?小小年紀,太貪得無厭了吧?!”胖子聽著音,總算是認出來這聲音隸屬於誰了,他自來是個掉錢眼裡的,對這方麵總歸很敏感。
吳峫沒有去打攪開車的解雨臣,隻是提出另一份擔憂,“胖子,他要隻是想要錢還好,你想想他剛才在說什麼?他一個陳家小打手,怎麼可能幫的上忙,他不把那幫殺祈靈的人帶來都算好的了!”
“我去,天真,你怎麼這回這麼聰明了?”胖子抽空打趣了下,又快速思索著剛才看見地圖裡的一截小道,“花爺,朝北邊開吧!我剛才看到一個小道,那大貨車絕對進不來,咱這車,保準能塞進去!”
解雨臣點頭,“好,你們抓緊點安全帶。”
沒人能攔得住兩位小哥這脫衣服的行為,張祈靈將全身上下都置換了個遍,甚至連內裡的都沒放過…
若不是黑瞎子火眼金睛,能察覺出那種異樣感,也許他就不會發現,如今的啞巴變成了張祈靈,而張祈靈變成了啞巴。
這番計策,讓黑瞎子看了個清楚。
“你們,是想換身份?”黑瞎子戳破了兩位小哥這哄騙肉眼凡胎的計劃。
穿著屬於張祈靈羽絨服的小哥點頭,這意思是承認了黑瞎子的猜測,他的臉龐燒傷的麵積不算很大,隻有左側那一邊,其餘傷勢比較重的地方,是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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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哥從一開始的認疼後,就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弱勢,他依舊是惜字如金,冷冰冰的命令,
“保密。”
小哥示意黑瞎子,不要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
張啟靈看著衍卜寸,似乎在自己漫長的人生裡,曾經見過這個人,卻又無論如何,也不能從那些紊亂的破碎記憶裡,摘選出這個人的痕跡。
小哥交代完黑瞎子,就垂下眼,將黑金古刀也一並遞給了張祈靈,可對方卻沒有接下這於自己而言最合適的武器。
張祈靈搖頭拒絕,他就是用這一模一樣的黑金古刀殺死福福的,他這一輩子,都失去了再提起這把刀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