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煜桉知慕苡晴討厭繁文縟節,許多的小宴會都推脫了。
“啊,好無聊啊”慕苡晴坐在花廳內秋千上,秋千是顧煜桉定製的,用的防腐木,定時會有人更換秋千上的飾物和花朵藤蔓,時刻保持新鮮嬌豔。
已經穿書三個多月快四個月了,公主也有定時送解藥,嫁給顧煜桉也快一個月了,二人鮮少有交集,多數都被慕苡晴找遍理由拒之門外,顧煜桉也沒有強迫什麼,她望著湛藍的天空陷入沉思,她還是想不通為何自己會進入書中。
她感覺秋千被蕩高,驚喜的喊道“溫洛嶠,你怎麼……”轉頭一看竟是黑了臉的顧煜桉,他一臉陰沉,仿佛周身散發著不寒而栗的寒氣。
“本王竟不知王妃認識的人還挺多?”顧煜桉沉眸看著驚喜的慕苡晴,有些懊悔自己為何還要來。
剛下完早朝的他在回府的路上瞧見新開了一家胭脂鋪,問了好多人才定下了這一款胭脂,本來打算送給她,畢竟夫妻一場至今還未送過東西有些愧疚,等車馬到了府邸,他連朝服都未換下就直奔她的院子,卻看她露出從未見過的驚喜和開心的笑容,結果喊的卻是他人的名字,心竟有些如刀絞般的疼。
慕苡晴緊張的吞吞口水,眼神飄忽不定,此刻在秋千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坐立不安的尷尬笑笑道“那啥,王爺聽錯了,嗬嗬”她嚇得不敢看顧煜桉埋低頭好縮小存在感。
“……”顧煜桉將藏於身後的胭脂收緊於掌心轉身離開。
不遠處傳來果兒詢問的聲音“苓妹姐姐,落花無情流水有意是什麼意思啊?”
苓妹寵溺的摸摸頭她的頭道“剛剛你看的就是。”
“哦”果兒一想到剛剛顧煜桉和慕苡晴的互動“原來如此。”
“苓妹,彆帶壞果兒。”慕苡晴嗔怪道。
苓妹收起寫有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紙走到慕苡晴麵前“晴姐姐,你當真看不見王爺的好嗎?”
“本就是利益一場,哪有什麼好與不好之分?”慕苡晴搖晃起秋千,帶起陣陣香風。
“唉”苓妹看著漸行漸遠的顧煜桉落寞的背影歎氣,誰讓自家晴姐姐情竇未開不說二人誤會還如此之大,一個不說一個不懂,真不知這二人何時才能圓滿。
“咳咳……”慕苡晴猛咳出一口血,用手捂住嘴巴,還是有不少殷紅的血順著指縫流出,望著掌心的殷紅她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殷紅和白色的掌心相斥,格外的嘲諷。
苓妹慌張的掏出帕子替她擦拭嘴角的鮮血“晴姐姐……”
果兒猛然想起來公主的藥今日居然沒送來“晴姐姐,蠱毒又發作了。”
“我這般殘軀又當的了誰的厚愛?”掌心的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她的腿上,汗水如珠順著額頭滾落,腹中疼痛使得她蜷縮起身子歪倒在秋千的繩索上,她似狂風驟雨中被吹打搖搖欲墜的枯葉一般虛弱無力。
“果兒,快去找王爺”苓妹扶著虛弱的慕苡晴鎮定自若的喊道。
“好”果兒急匆匆往顧煜桉跑去。
“你見過王爺嗎?你見過王爺嗎?……”果兒心急如焚的去王爺必去之地,還問了很多侍女,仆從,可是都隻是搖搖頭,沒人知道顧煜桉去什麼地方。
“完了,完了,再這樣下去晴姐姐怕是凶多吉少。”她焦急的站在書房門口,因為平日裡王爺除了書房就不去彆處,她想在這裡碰碰運氣。可是一直沒來,二等沒來,果兒心如死灰頹廢地回去給慕苡晴收屍。
顧煜桉自被慕苡晴拒絕後一直在他的秘密花園裡。每當他心煩意亂的時候都會到這裡來,從小到大都是這般,已是臨近六月了,氣溫回升的很快。
偌大的院子裡,隻有他隻身一人。走在青磚鋪成的林蔭小路上,踏著滿地芬芳的落英,陽光透過扶疏枝葉落在地麵形成斑駁,婉轉啁啾的鳥鳴縈繞耳畔,悅耳動聽,令人心曠神怡。這個院子很隱蔽,在書房裡有個暗道直通這裡,除了他和楚岩無人知曉。
楚岩一襲黑衣自隱蔽處出現,單膝跪在地麵上“王爺”
“嗯?何事?”顧煜桉關上暗道。
“果兒姑娘在找您,看起來似乎很慌張,屬下瞧她一路從王妃院子起一路上問了王府所有人您的行蹤,許是王妃那發生什麼事情了?”
“嘖”顧煜桉顧不得自己還在生慕苡晴氣當中一路火急火燎往慕苡晴院子趕,這女人除了有事才會找自己,彆的時候巴不得離自己遠遠的。
待顧煜桉趕到院門口附近的高牆時就聽見哭哭啼啼的苓妹和果兒哭喊著。
慕苡晴撐不住虛弱的身體,蒼白的躺在地上,身體蜷縮在一團,頭被苓妹放在腿上,她七竅已經流了很多血,雙眼無神,好看的小臉皺成一團,眉頭緊鎖,唇瓣發白,豆大的汗珠跟流出來的血混合糅雜在一起,淩亂的發絲貼在臉上。
顧煜桉心中莫名一慌加快腳上步伐走進鹿鳴軒,看見平常跟他拌嘴的人此刻無力的倒在地上,殷紅的血順著七竅流下,他腳下生風蹲下身子抱起虛弱的慕苡晴,將她手搭在肩膀上,攬腰輕柔抱在懷裡“楚岩,傳薛太醫。”
“咳咳……王爺……你……來了”慕苡晴努力睜開眼睛後閉上,手再也沒力氣搭著他的肩膀,無力的垂在身側。
“彆睡,本王命令你不許睡,聽沒聽到?你要是睡了,本王誅你九族,信不信?”顧煜桉看著虛弱不堪的慕苡晴歇斯底裡的吼道“葉知溪,你不許睡,你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葉知溪嗎?難道你就這麼服軟了嗎?彆睡了好嗎?本王還沒跟你吵夠呢,你就這麼睡了,怎麼吵?”
顧煜桉將慕苡晴放在床上,由於長時間沒得到治療氣息逐漸微弱,脈搏也弱了很多,七竅難以抑製的還在不停地流血,麵色蒼白的跟白紙一樣,緊閉著雙眼,就連痛苦的呻吟聲也薄弱了許多。
顧煜桉握緊她的手,眉頭緊蹙“你快醒醒,本王答應不再氣你了好不好?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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