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神體內,希兒身旁,一道看似脆弱的守護屏障,仍頑強地承受著來自偽神操控下洶湧澎湃的能量潮汐的猛烈衝擊。
原本光滑如鏡的屏障表麵,如今已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碎紋,這些碎紋就像是蛛網一般迅速蔓延開來,且變得越來越明顯和深刻。可以預見,這道屏障恐怕已經難以支撐太久了。
一旦這最後的防線——屏障徹底破碎,希兒將會完全暴露在狂暴肆虐的能量潮汐之中。
雖然希兒擁有著能夠吸收部分能量的特殊能力,但麵對如此高強度、高密度的能量侵蝕,她也絕無可能抵禦得住。也許僅僅隻需一分鐘的時間,她就會如同一個不幸的溺水者,被無儘的潮水所淹沒,最終命喪黃泉。
與此同時,在外界的戰場上,愛莎心急如焚地大聲呼籲眾人共同對偽神發起進攻,以解救身處險境的希兒。
然而,她的呼喊並沒有收到預期中的效果。在相互猜疑和不信任的氛圍籠罩下,除了那兩位騎士之外,竟然沒有其他人真正願意向偽神發動實質性的攻擊。
就連最想救下希兒的紅月與奧茲爾,也因為認定希兒必死,選擇了按兵不動,隨時準備撤離。
但僅僅依靠這兩位騎士想要傷到偽神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他們拚儘了全力發動的致命一擊不僅未能對偽神造成絲毫傷害,反而因瞬間消耗太多力量,陷入短暫的虛弱狀態之中。而此時,瘋狂的偽神信徒們趁機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麵對如此凶猛的攻勢,兩位騎士隻能且戰且退,節節敗退,根本無暇顧及其他,更彆說是再騰出雙手攻擊偽神了。
在這七位信徒當中,最為憋屈和無奈的非悲之信徒莫屬。其餘的六位信徒或多或少都能與各自的對手展開激烈的交鋒,有的人占據著上風,將敵人壓製得喘不過氣來;有的人雖處於劣勢,但依然能頑強抵抗,尋找著反擊的機會。
唯獨這位悲之信徒,從戰鬥開始至今,竟然連愛莎的影子都無法碰到一下!愛莎憑借著其神秘莫測的空間能力,猶如鬼魅一般穿梭自如,輕鬆地躲避著悲之信徒的每一次進攻。
她就像是一個高明的舞者,在戰場上翩翩起舞,將悲之信徒耍得團團轉,讓他完全摸不著頭腦。無論悲之信徒如何努力、如何拚命地追趕,卻始終如同追逐鏡花水月一般,可望而不可及。
既然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觸及到愛莎那靈活而嬌柔的身軀,他索性放棄了直接攻擊的想法,轉而決定充分運用偽神恩賜給他的悲之權限來對愛莎施加影響。
隻見他站在原地,口中念念有詞“你有曾悲傷過嗎?”
這句話仿佛來自地獄深處惡魔的低語,帶著無儘的邪惡與怨念,悄悄地鑽進了閃躲中的愛莎耳朵裡。
刹那間,一股濃鬱的悲情如潮水般向愛莎湧去,將她緊緊包裹其中。
在這股悲情的侵蝕之下,愛莎原本輕盈靈動的身體開始變得沉重而遲鈍起來。她的動作逐漸緩慢下來,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最終呆呆地佇立在原地,宛如一尊毫無生氣的雕塑。
就在這時,響應愛莎號召的兩位騎士察覺到了異樣。他們心急如焚,想要衝上前去幫助愛莎擺脫困境。
然而,他們自身所麵臨的敵人卻並不會輕易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這些敵人如餓狼一般死死咬住兩名騎士,使得他們分身乏術,難以抽出援手去救助愛莎。
但實際上,愛莎根本並不需要騎士們的幫助。儘管被悲情籠罩著,但她內心深處卻從未動搖。
“哈哈。讓你亂跑,這下體驗到我等神主賜下的力量究竟是多麼的強大了吧!”那位得意忘形的悲之信徒狂妄地大笑道。伴隨著刺耳的笑聲,他揮舞起手中那散發著詭異光芒的武器,惡狠狠地朝著愛莎猛撲過去。
就在那悲之信徒的淩厲攻擊即將狠狠砸落在愛莎嬌弱身軀之上的時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愛莎猛地扭過頭來,冰冷無情的目光直直地射向那位氣勢洶洶的敵人。她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抹充滿譏諷意味的冷笑
“嗬嗬……就這點兒程度的悲傷嗎?跟我過往的經曆、見聞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場滑稽可笑的鬨劇罷了!”
愛莎就這樣靜靜地站著,身姿站立,絲毫沒有要躲避的意思。而那原本誌在必得的悲之信徒,他那凶猛的攻勢竟然在一瞬間戛然而止。
在場所有人,無論是其他信徒,還是應邀約之人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匪夷所思的場景。
剛才還不可一世的悲之信徒,此刻竟如同丟盔棄甲的敗兵一般,突然間丟下手中的武器,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腦袋,然後緩緩蹲下身子。
他蜷縮在角落裡,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就像一隻受到極度驚嚇的小兔子,再也沒了先前的威風和張狂。不一會兒,從他那裡傳來陣陣抽泣聲,哭聲越來越大,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的哀傷。
一直在與對手喜之信徒打得難解難分、玩得興高采烈的安德森也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常狀況。他稍稍分神瞥了一眼,瞬間便明白了其中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