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一笑,並未貿然猜測,也懶得去猜測。
他這一個午覺醒來,龐奇等人非但查明了曹懷興的死因,還確認了行凶者的身份。
這對整個事情來說,不得不說是一個好消息。
但相比於從彆人口中直接得到答案,徐安卻更傾向於遵從自己的辦案原則,那就是主觀上,不否定任何懷疑,但也不接受任何百分之百的肯定。
作為一名擁有獨立辦案思維的刑警,彆人口中認定的結果,隻能是一種客觀的參考,真相還是應該自己去尋找,並求證。
因此,當聽到龐奇說殺死曹懷興的凶手是侍女秋竹時,徐安雖有驚訝,但原則上並未盲目聽信,也沒有先入為主,而是保持著一種客觀中立的心態。
秋竹是不是凶手,她有沒有問題,徐sir隻會遵從自己的主觀推測和客觀嚴謹地求證。
起身伸了伸懶腰,徐安洗了個冷水臉,神清氣爽之後,對龐奇說道“走吧!先去大理寺衙,讓你準備的資料都齊備了嗎?”
龐奇道“已經齊備。近半年多來,孫大夫在京城大致的活動軌跡,曹懷興與扶溪的個人資料,能弄到的,都找齊了。”
“唐慕清呢?”
“她很忙。正與廷尉之人在城中四處捉拿吳應雄的同黨,估計這兩天都不會有空。”
“很好。那她那間寺正辦公室,就暫時留給我用吧!”
說完,二人便要出門而去。
見到徐安要走,晚娘叫了一聲“哎,姑爺,這天都快黑了,吃了飯再走吧。老身有一件重要事和你說呢”
徐安卻不作停留,自顧甩袖離開,直到登上門外的馬車後,才傳來回應“晚飯,我在大理寺吃。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可這事很重要啊老爺和小姐差人來說,暫時不來京城了。”
“哦。”
“”
徐安也不知有沒有認真聽,最後“哦”了一聲後,急促的車馬聲便迅速遠去。
來到大理寺衙門,唐慕清那間寺正辦公室內。
徐安坐在書桌前,一邊示意龐奇將手中文書交給他,一邊開口道“你現在可以具體說了,為何說秋竹是殺害曹懷興的凶手,仵作在他的胃部發現了什麼?”
龐奇坐在一旁,官刀點地,雙手搭在刀柄上,笑道“徐大人先看看卷宗再說吧!秋竹已然認罪,臟銀也已經找到。她乃見財行凶,毒死了曹知府。但凶手不隻她一個,目前我們正在用刑,定能讓她供出同夥。嘿嘿,咱大理寺最不怕的,就是嘴硬!”
徐安瞟了他一眼,並未多說,轉頭翻起了麵前的一大堆卷宗。
卷宗有很多份,除了有曹懷興一案的詳細報告文書之外,另有孫鶴幾人的背景信息。
在曹懷興的驗屍文書中記載,他乃死於一種名叫“豚毒”的毒。
而這種毒尤為詭異,無法用銀針檢測。
以至於當時在現場,測毒師用了很多種辦法都無法證實曹懷興體內是否含毒。
後來經過仵作的屍檢,以及秋竹的供述,最終才得以印證。
徐安盯著這兩個字,不禁眉頭大皺。
豚毒?
什麼叫豚毒?
他在腦中搜遍了兩世記憶,竟沒有絲毫有關這種毒藥的信息。
古代常見的毒藥也就那幾種,大多都會對銀製品有反應,銀針測毒就會變黑,例如砒霜。
但豚毒卻是相對晦澀,令徐安一時不明所以。
直到他翻到秋竹今日上街采買的清單時,看到其中的兩個字,才讓他恍然大悟。
根據秋竹所言,曹懷興自稱明日將離京,在此之前,要好好與扶溪吃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