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徐安肯定的語氣說道,而後邁步走進杏園的書房。
先是驚歎於先太子蕭爾康書房的豪華,而後也不怕僭越,就直直坐到書桌的主位前,滿眼放光。
要知道,蕭爾康的這套書桌椅可都是金絲楠木製作而成,價值連城。
若放在前世,算上“文物價值”的話,足以在北上廣深買一處豪宅了
杏園改建禦史台,此番工部正在如火如荼地改造中,這套楠木桌椅還沒來得及搬走,倒是給了徐sir體驗的機會。
唐慕清瞟了一眼,道“李琪此前說過,曹懷興已然變節。你認為是他向幕後真凶透露了台府官員的信息?”
徐安答道“是的。”
“可是,曹懷興並非京官,更不入台府。他如何準確知道台府吏員的信息?”
“曹懷興是孫鶴的遠房表親,暗地裡深得孫鶴的信任,乃是孫鶴的守盒之人。當年,孫鶴調任禦史台的初衷,是為了追尋李放通敵案的真相。但他要想做到這點,就必先組建一支清明廉潔的禦史官隊伍!”
徐安緩緩道“十餘年來,孫鶴對台府大刀闊斧地整頓,大肆任用自己人。曹懷興是他的心腹,又豈會不了解台府吏員的信息?而且,當中許多人或許就是曹懷興舉薦的,他最清楚不過!”
“曹懷興變節,如果有他向幕後主謀透露信息,還用染指內閣三部嗎?”
唐慕清眉頭緊鎖“這麼說來,曹懷興很早之前就已經變節?”
徐安卻搖頭道“不!如果曹懷興早就變節,那麼台府應該很早就被滅門才對,不會等到現在。他應該是在太子駕崩以後,才向主謀完整地透露台府的信息。”
“可曹懷興變節的理由是什麼?幕後主謀故意將線索指向內閣三部和皇城司,目的又是什麼?”
“嗬嗬,曹懷興變節的原因,暫且不得而知。但主謀設計讓我們走進誤區的目的,卻非常明顯。”
唐慕清目光流轉,道“是為了引出吳應雄這個假凶手,然後再嫁禍給駱家?”
徐安點了點頭,笑道“唐中丞果然聰慧,不用本官明說,已猜出了隱晦。”
“那你不妨再想想看,主謀將我們引向內閣三部,具體是想如何引出吳應雄和駱家的?”
這話說完。
唐慕清還未及思考,一旁的龐奇就忍不住插嘴道“我知道!”
徐安微微訝然,看過去一眼“哦?那你說!”
龐奇道“當天,我們分頭突襲內閣三部,先有吏部大火,兵部侍郎抗旨,後有戶部百官文檔被私自翻閱。凶手看似在阻撓我們追蹤線索,公然毀滅證據。但其實,是在向我們彰顯證據!”
“其一,大人或許還不知道吧?吏部主管官員調動的左侍郎葉宵,就正是吳應雄的女婿。吏部突發大火,葉宵這個左侍郎難辭其咎。更為湊巧的是,兵部那名膽敢抗旨的侍郎大人也與吳應雄深有聯係!吳應雄未任右相之前,那人便是他的左膀右臂!”
“我們隻要查到此二人,就必會聯係到吳應雄身上。”
“其二,吳應雄位高權重,就連我們大理寺也不敢輕易捉拿他的人。凶手為確保吳應雄下獄,還留了一個手段。”
“吏部大火,兵部侍郎抗旨被殺之後,我們的線索看似已經中斷。但按照大理寺常規的辦案手法,遇到這種線索被毀的情況時,必會將三部之人全數抓起來嚴刑拷打,逼供出內應!屆時,如果有某人供出孫大夫的密盒所在,或者指證是受到吳應雄指使,那便是人證物證俱全。”
“徐大人此前說過,台府之中有主謀的內應。換言之,內應也是知道台府有密盒存在的,隻要說出來,我們便會大肆尋找。找到密盒,經工造司之手打開,便可得到吳應雄的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