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之間,三人已先後邁進大理寺大門。
兩名大理寺的衙役見了,正要走過來招呼,但隔著老遠就被龐奇摒退。
此時的徐安身著黑袍,刻意隱藏身份,大理寺乃三司重地,原則上任何進入寺衙的人員都必須盤查身份。
好在龐奇入職大理寺已久,雖說隻是個小寺丞,沒能進入寺衙的權力核心,但在基層吏員之中也算小有關係和威嚴,替徐安擋去繁瑣的詢問,倒也不難辦到。
而三人此來的最終目的,是為了見一見那位曾經位極人臣的右相吳應雄。
殊不知,途中竟遭遇台府幽靈暗衛的襲擊,差點就集體去了西北報道。
毫無疑問,幽靈暗衛的主動出現無疑又給禦史案的偵查,蒙上一層神秘的“麵紗”。
在前往詔獄的途中,龐奇數度張口欲言,但見沿途寺衙吏員往來眾多,未免隔牆有耳,徐安又一直低頭不語,便隻能作罷。
楊宣倒是幾次開口要即刻進宮麵聖,向皇帝稟報隴西關可能會遭遇大景襲擊一事,卻也被徐安給攔住。
來到詔獄門口不遠處時。
徐安抬首之際,卻見到一位老熟人正站在門口與詔獄的牢頭交涉,身後還跟著一隊禁軍。
就正是皇帝身邊的近侍,宮廷二品內侍官武太監,本名武德海。
武德海的“宮銜”極高,原則上僅次於內侍監正,乃是皇帝的心腹之人。
他能出現在此,必是出自皇帝的意思。
而要說如今在這詔獄之中,何人能引來皇帝的注意,除吳應雄之外,更有誰人?
見狀,徐安輕笑,果斷退後,拐道進入大理寺後院的一處涼亭中。
三人圍著亭中的石桌而坐,楊宣驀然開口道“武公公能來,必是受了陛下旨意提見吳相爺。大人要見他,怕是得等一等。”
徐安笑了笑,擺手道“無妨!誰敢與天子爭先後?等就等吧,但你似乎有話想問?”
他說著話,轉頭看向了龐奇。
龐奇倒也沒有掩飾,立馬點頭道“是,下官確實仍有疑問。”
“說。”
“大人認為,東街小巷襲擊我們的黑衣人,乃是台府暗衛。此事,下官倒也覺得深有可能。畢竟,唯有本府之人,方才對你這位兩院監察使有所忌憚。若是放在我大理寺的鐵麵官和廷尉的不良人麵前,怕是早已動手。但他們已然揚言要帶走孫大夫的密件,大人因何說他們不是為了密件而來?他們又在試探什麼?大人主動交出密件,難道不是權宜之計,為了保命嗎?”
“這個問題不是解釋過了嗎?他們若真想拿走密件,從死人身上拿豈非快過,何須留著我們性命?至於,要解釋他們此來的真實目的,你必先知道他們為何會主動現身!”
聽此一言。
楊宣同樣疑惑道“對啊。幽靈衛為何會主動現身?暗衛的身份絕密,除了直屬官員之外,就連戶部、吏部都沒有他們的詳細資料。按理說,若無主官的指令,他們應該保持常態靜默才對。貿然現身,乃是大忌。”
“而台府已毀,孫大夫和馬冀已然喪命,在新任禦史大夫沒有宣布就任之前,他們不該冒頭才對。為何會突然出現,揚言要拿走密件呢?”
徐安笑道“說得沒錯!原則上,沒有孫大夫這個台府最高長官的指令,幽靈衛是不該輕易出現的。但你們要清楚一點,孫大夫要對幽靈衛下令,除了口傳之外,還有其他某種特殊的渠道。例如,密信或者暗號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