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從門口走出幾名黑衣人,其中一人肩上扛著麻袋,袋中有人,竟發出類似孩童的悶呼聲。
徐安扭頭一看,不知是故意為之,還是當真惶恐。
竟臉色巨變道:“為何如何粗魯?他可是”
但他的話沒能說完,突聽“嘣”的一聲,弩弓發射的聲音。
一支帶著倒刺的弩箭猛然從遠處的灌木叢中射出,雷霆之速,直取徐安的後背。
弩箭雖快,但徐sir身後的十名盾牌兵反應更快,明顯一到此間就時刻警惕著。
“禦!”
隨著一名禁衛發出預警,十人迅速結陣,舉起盾牌護在徐安身前。
而盾牌陣尚未完全成型,弩箭便擊在其中一麵重型鑄鐵盾牌上,鏗的一聲,直接將舉盾之人連人帶盾擊倒在地。
也是這時徐安等人才發現,這支率先射出的弩箭,竟是用於破甲的巨型強弩箭,弩箭身比常規箭矢要大得多。
緊接著,破甲弩一擊後,灌木叢中便站起三排黑衣弩手,二話不說,鋪天蓋地齊射起來。
漫天箭雨隨即而來,徐安回身一怒,貓著身子在盾牌兵的掩護下,下令道:“退!”
眾人火速退入梅莊,並關緊了大門,但已有幾名禁衛和幽靈衛中箭,被射成了刺蝟。
而區區的紅木大門,又豈能攔得住擁有破甲箭的殺手攻擊?
又是幾支巨弩飛來之後,梅莊大門已然殘破不堪。
這時候,箭矢稍停。
密集的拔刀聲傳來,近百黑衣殺手正在弩箭的掩護下,緩緩靠近梅莊,大有一舉攻入之意。
徐安躲在大門旁的圍牆之後,滿臉凝重,高聲喊道:“我大乾乃禮儀上邦,君上何等身份?這樣的上門之道,恐有不妥吧?既能來,何不乾脆與徐某一見?否則,刀劍無眼,若傷了某人,那就不好了。”
說著,他眼神一動,暗示身邊一人。
那人倒也機靈,立馬對著身旁的麻袋踢了一腳。
麻袋內,便傳出了一道慘烈的痛呼聲。
神奇的是,這一聲痛呼之後,正迅速逼近的黑衣殺手竟全員頓住,莫敢再前進分毫。
“停!”
門外黑暗的灌木之中走出一人,同樣是黑袍遮身的裝束,臉上帶著一個鬼怪麵具,看起來極度深邃。
人未到,已經發聲示意眾殺手後撤。
站在梅莊門前約幾米處,鬼臉人神魔不驚的沉穩之態,沉聲道:“見我可以,但你敢來嗎?”
徐安輕笑,不顧身邊禁衛的阻攔,執意現身走出梅莊大門,也不怕此時門外那百餘殺手手中的森然弩箭。
他似乎胸有成竹,篤定鬼臉人不敢輕舉妄動。
事實也正是如此。
二人相隔數米對立,徐安道:“我來了,卻不知君上何在?”
鬼臉人冷笑:“我便是!你有何話說?識趣的,就把人交出來,本君留你全屍!”
“你不是!”
“哦?那我是誰?”
“死人!”
“死人?哈哈”
聞言,鬼臉人忽然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話一般。
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竟敢言稱他是個死人?
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
但他的笑聲未及隱去,就突見自己的額頭上被一個古怪的玩意兒指著。
下一秒。
砰的一聲,火舌迸出之際,他當真變成了死人,腦袋上多出一個血洞,砰然倒地。
身後的百餘黑衣殺手,皆是一驚,卻也無人敢動。
“我沒有說錯吧?你確實是個死人!一個死人竟敢冒充君上,簡直罪該萬死!”
徐安淡笑著,掃了那鬼臉人未僵硬的屍體一眼,補充道:“不知下官可有做錯?還請太子殿下明示。”
說著話,他竟朝著前方的暗影處,微微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