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再道:“殿下見到了嗎?徐某若有意外,你也必不能安然無恙,何須故作阻攔?再者,你不擔心自身的安危,也該想想莊裡的那位。”
“你既不想見,那就不必勉強。咱們手底下見真章!隻是下次再見,我們將是敵非友!”
言儘,便不再停留,邁步走向梅莊大門。
但剛走兩步,忽被身後黑暗中的某個聲音給喊住:“等等!你很好,單憑這一身膽色,就足以讓本君現身與你一見。留步吧!”
徐安聞聲,止步回頭。
隻見十米外的暗影處,同時走出三人,皆是黑袍加身的打扮。
乍看之下,不論是身高體型,亦或是舉止動作都幾乎一致,臉上都戴著相同的鬼臉麵具,難分彼此。
三人並排站著,中間那人擺手之間,便令退了一眾殺手。
身旁另外二人也隨之後撤,片刻後,從暗影處搬出了一張矮桌和兩塊蒲團,擺在梅莊大門前。
那人指了指身前桌案,才道:“來坐。”
說完,便當先坐下。
徐安遲疑了數秒,倒也並未拒絕。
二人坐定,對方先開口道:“你肯定有很多問題想問,且已認定看穿了我的身份。但在你開口之前,我還是不得不說你錯了。”
說著話,他當著徐安的麵,緩緩摘下了自己的臉上的偽裝。
在露出真容的刹那,徐安未及反應。
身後觀望的黑袍人與十餘名禁衛已驚叫出聲:“什麼?竟然是你二殿下”
麵前之人,竟是漠北王蕭爾沁。
徐安雖沒有見過蕭爾沁,但漠北王之名傳遍大乾朝野,沒見過他本人,倒也見過他的畫像。
眼前之人,若非是他,更有誰人?
“你非但猜錯了孤王的身份,也喊錯了孤王的名諱。你應該叫王爺,而不是太子殿下,不是嗎?”
蕭爾沁帶著淺淺笑意,幽幽說道,顯得異常淡定。
似乎已然不懼麵前之人得知他的身份,與徐安一樣有恃無恐。
今夜這一局,本就是徐安為了引出幕後主謀而設的,蕭爾沁能出現在此,等同於承認他是禦史案的真凶。
這背後代表著什麼,怕是無人不知。
微妙的是,徐安卻不顯驚訝,輕笑道:“好,就當是徐某猜錯了,但並未說錯啊。叫你太子殿下有何不對?你屠殺台府,嫁禍吳應雄,企圖染指六城兵馬,並將你的七個兄弟刺成了廢人。”
“陛下再無可立之人,除了你能擔任儲君之外,更有誰人?徐某提前叫你一聲太子也沒錯吧?”
蕭爾沁聽了,目光微閃,轉而大笑起來:“伶牙俐齒,其實你想這麼說,孤王倒也不反對!但你若覺得孤王此舉,是為了謀位奪權,那你就錯上加錯了!”
徐安仍舊淡定,波瀾不驚,道:“哦?如何錯了?二殿下不會想說你弑兄殺弟,屠滅台府,包庇蕭無晟,乃是為了國家社稷吧?”
“沒錯!”
蕭爾沁忽然變得激動起來,幾乎是怒吼出聲道:“孫鶴執掌下的台府本就該死,他們理應為先太子之死負責,並因此陪葬!”
“殿下如此說,似在暗示先太子之死,並非死於疾病?”
“哼!先太子正值壯年,身體素來康健,要不然陛下也不會準他一路勞頓,三巡漠北!又怎會無端突然染病而亡?”
“那殿下以為太子之死,是何人所為?”
“這還用說?便是吳應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