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奇更顯尷尬,口中支支吾吾,卻道:“沒誰是下官查案,被人擊傷的,無關其他人等。大人不必深究”
徐安目光一冷,顯然不會輕信這樣的說辭,但見龐奇隱瞞,索性也不作強求,道:“是嗎?既是如此,那你跟著本官作甚?繼續查你的案去吧,彆再跟著我。”
話剛說完,龐奇尚未回應,另一道冰冷至極的聲音便傳入耳中。
也正是這時,徐安才恍然發覺,周圍的路人越來越少,如同當初幽靈衛出現時一樣。
“他是我打的!怎麼?你想替他出頭?”
話說之間,左右兩隊士兵迅速奔來,不僅將街道首尾攔住,也順勢守在兩旁的商鋪前,與店內圍觀之人隔開。
這兩隊士兵,既非皇城司之人,也不是三司侍衛,觀其胸前鎧甲的徽記竟是出自隴西軍。
而在京都之中,唯有一個地方有隴西軍將士存在,那便是宣威侯府。
隴西軍現任主將唐敖逗留京都,他府中便有近兩百親衛。
徐安抬首望去,卻見唐慕清正提著佩刀走來,一臉怒色的樣子。
目光牢牢鎖定在徐安身上,似要對他生吞活剝之色。
令徐安不禁一怔,道:“唐中丞,是你打了他?為何?”
唐慕清邊走來,邊冷聲怒道:“你還在裝蒜?你做了什麼,不知道嗎?本官現在恨不得生吃了你,而這廝不識抬舉,竟數次攔我殺你,活該被打!要不是念及與之同僚一場,本官定將之與你一道剁成肉醬!”
徐安大為不解,眉頭更深,這丫頭什麼意思?
聽她那語氣,怎麼好像被我挖了祖墳一樣?
可最近我一直忙著組建商會和新法令頒布之事,她受命皇帝,也在協同大理寺追查七大皇子遇刺一案。
咱倆已有兩月未見,怎麼一見就喊打喊殺?
心中疑惑著,徐安倒也不緊張,趁著唐慕清還未走到近前。
扭頭向龐奇問道:“怎麼回事?說清楚,她為何要殺我,又為何要打你?”
龐奇遲疑了幾秒,見唐慕清都來了,也不作隱瞞,直言道:“大人忘了?公主招親會前,你為了不上擂台,不是強吻了唐中丞嗎?那時候,她便已怒火中燒,若非怕誤了公主之事惹來責罰,怕是早就對你動手。”
“如今七大皇子遇刺,導致公主的招親會延後,唐中丞這不有空閒來找你麻煩了嗎?”
徐安這才恍然大悟,驚道:“原來如此,可她也應該直接來找我,打你作甚?”
龐奇苦笑道:“確實應該直接去找你但你我畢竟兄弟一場,即便大人已對我心有芥蒂,我也不可袖手旁觀,便私下阻攔了一下。”
“所以,你被打成了豬頭?”
“是”
“我去。我還以為什麼大事,不就是親了一下嗎?她用得著喊打喊殺,甚至連隴西軍親衛都帶來?”
“大人是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你當時動手之時,旁邊可是有兩個台府的吏員在下官深知內情,自然不敢亂嚼舌根。但外人看了去,背後難免議論。眾口悠悠,人言可畏。一開始傳出去,都說是你色膽包天,連唐中丞都敢輕薄。但久而久之,傳的人多了之後,就”
“就什麼?”
“就變成了唐中丞春心蕩漾,仰慕你已久,愛而不得。為了與蘇家小姐爭奪你,在台府書房主動獻吻,與你激吻半個時辰,還戀戀不舍。唐中丞素重清譽,哪裡忍得住這樣的輿論?這不是要當著滿城百姓的麵收拾你以破謠言嗎?而下官鬥膽,替你擋了幾次,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徐安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道:“我草,這謠言也太能掰了吧?激吻半個時辰,本官的嘴皮子不得被她磨破?”
龐奇仍舊苦笑,“誰說不是呢?眼下,整個台府都在傳你倆的緋聞,唐中丞不想殺你才怪”
這話還沒說完。
唐慕清已然走到了近前,提刀刺來:“無恥淫賊,毀我清譽。拿命來!”
徐sir瞳孔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