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生死麵前,所有人皆為平等,都有懼死求生的天性。
望著龐奇持刀走來的凶相,炎明奚冷汗,惶恐道:“慢著,你不能殺我,我是”
龐奇臉色一狠,怒而打斷道:“如何殺你不得?你已無用,留著浪費糧食。既然嘴硬,那就不必說了,留著你的秘密黃泉路上與鬼道哉吧!”
說著,便揚起了手中大刀。
炎明奚大亂,臨危之際,隻能迅速從懷中掏出一枚龍形玉佩,驚呼道:“慢你們不能殺我,吾乃大燕皇帝!”
在這種情形之下,龐奇幾人的演技非凡,足以讓女帝陛下意識到自己的性命真正遇到了威脅。
她知道,或許唯有表露真正的身份,方能致使眼前這幾個“枉法”的緝捕忌憚,繼而不敢下殺手。
縱然她明知過早表露身份,會傳到司徒虎的耳中,對自己造成不利的局麵。
但若不為之,豈非也是死路一條?
女帝陛下這個決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而她手中的那枚龍形玉佩,足以證明她的身份。
在她看來,眼前這幾人若不是孤陋寡聞,當也知道她燕國帝君的隨身令牌長著什麼樣。
如此一言,倒是讓龐奇與在場的幾名緝捕,不禁為之一驚。
大燕皇帝,一國之君啊。
要是貿然死於大乾境內,不說兩國素來友好的邦交會蕩然無存,恐怕更會引起兩軍不死不休的戰火。
龐奇目光落在炎明奚手上展示的玉佩上,幾秒鐘後,臉色突變。
大理寺身為司法偵緝機關,一向極為注重情報搜集,不單是大燕,另外三國皇室的有關資料,在寺衙中也有粗略的記載。
當中,就包括有幾國皇室成員的基本信息,以及各大帝君的信物圖紙與日常行為習慣的記冊。
龐奇沒用多久,便認出了那枚玉佩,手上官刀不由一顫,剛想回身去找徐安。
卻見本已走出門外的徐安,不知何時又折返了回來,此時正盯著炎明奚手中的玉佩,淺笑:“大燕皇帝的特使?你這假太監還真是有趣,為何不把話說完?”
言儘,快速出手將她手中玉佩給搶了過來,仔細查看。
身側的龐奇卻瞪大了眼睛,立即將徐安拉到一邊,小聲道:“大人,情況不妙啊。這玉佩好像真是大燕皇帝的信物這假太監,怕是”
徐安卻一臉淡然,“怕是什麼?你不會愚蠢到認為,這個小太監有大燕皇帝的信物,就是大燕的帝君吧?眾所周知,大燕少帝乃是男子,此子卻是個女兒身,明顯對不上。一國皇帝,豈會扮成假太監來此?他要來,也會光明正大地來!”
“定是你恐嚇殺人的演技傳神,嚇壞了這小妞。她慌亂之下,少了三個字說不出口。她頂多就是個大燕皇帝的密使,不必過於震驚。你我是大乾的官吏,而且是在我大乾境內。說到底,給不給他大燕少帝的麵子,是咱自己說了算。”
龐奇聽了,眉頭緊皺了半分,想想好像也對啊。
大燕少帝地位何其尊崇,即便被司徒家把持朝政,那也是人上之人。
大概率是不會扮成太監這樣的下人,更不必秘密混入使團,想必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便附和道:“大人所言,倒也有理。那大人想如何處理此子?司徒敏若真是被大燕少帝的密使所殺,那其幕後意圖就非常明顯了。司徒家把持大燕朝政,少帝被架空已久。他於我朝境內殺死其子,是想挑起兩國紛爭,借我大乾之力除去司徒虎,拿回親政之權!”
“其心歹毒,險惡昭彰!大燕少帝為複其皇室權威,竟想拉我大乾下水,不可任由之!”
而二人不得而知的是,炎明奚在說出“大燕皇帝”四字後,其實話已說完,根本就沒想過要補上“的特使”三個字。
倒是徐安自己誤認為她少說了那幾個字。
徐安稍作沉思,回頭看向炎明奚,嗬嗬笑道:“暫不作處理!這位密使大人的暴露,倒是讓本官想到了接觸司徒敏屍體的辦法。再者,本官身邊好像還少個跟進跟出的下人啊。”
“老龐,你覺得這位密使大人能勝任這份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