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隨即戰作一團,鏗鏘之聲不斷。
徐安雖有意活捉此人,但既知他身上穿著護甲,具備一定的防禦力,因此倒也沒有過多留手。
而就正如徐安心中猜測的那般,此人非但善於使用迷幻性毒藥,而且武藝精湛。
麵對二人夾擊,雖稍顯不敵,但也不至於馬上落敗。
幾分鐘後,三人稍作分離,互成犄角之勢對峙。
“紙人”身上的衣物已被劃破幾道,露出貼身的銀色護甲,頹勢明顯。
龐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護甲上,稍作觀察後,竟微驚道:“居然是銀絲蠶甲,你是如何得到的?軍器監出品的銀絲蠶甲,製作精良,可擋刀劍,尋常的破甲箭都無法擊穿。”
“非三品以上武官,或是皇室成員,沒有資格配備。你到底是什麼人?誰給你這套護甲?”
聽此,徐安也是豁然一驚。
龐奇入職大理寺已有八年,出於職業需求,對京都各大寺衙的人員編製和裝備配給都極為熟悉。
他一口斷言“紙人”身上的護甲,乃是出自軍器監的銀絲蠶,那便是八九不離十的確定。
可銀絲蠶甲的規製等級極高,若非三品武官以上,或是皇室重要成員是無法染指的。
那麼,這個“紙人”因何能有?
朝中有人在暗中幫助他,製造了這起行刺事件?
“紙人”聽後,卻驀笑道:“你猜?猜不到的話,不如等我把你宰了,剝下你的人皮時,再慢慢告訴你?”
說著,神色一滯之間,便再次對二人發起了攻擊。
即便明知以一敵二的勝率極低,但“紙人”依舊一副悍不懼死的態勢。
雙方再次纏鬥在一起,徐安意圖活捉,難免有所留手,“紙人”卻是招招致命,以死相搏。
不過很快,他的攻勢便緩和下來,防守開始漏洞百出,被徐安二人逼至牆角。
胸前中了兩腳,嘴角流出一道血絲,看似已支持不了多久,口中胡言亂語起來。
像是自語,又像是與人對話,語調時高時低,看得龐奇不覺有些疑惑納悶。
如此情形,造成“紙人”的戰力急劇下滑的原因,龐奇或許不得而知,徐安卻極為清楚。
當下,也來不及多做解釋,便看向龐奇,沉聲道:“快,不能給他機會,迅速拿下他!”
但話剛說完,二人還未及出手,給“紙人”最後一擊。
就見他神色一閃,嗖的一聲,朝崔太後的方向擲出了手中的剔骨刀。
本以為他會臨陣與二人做殊死一搏,殊不知是棄刀擲向太後。
徐安一驚,趕忙閃身擋下了此刀,並大喊道:“攔住他,他想跑”
龐奇倒也反應神速,一見徐安出手擋刀後,便隻身殺向“紙人”。
隻是終究慢了半拍,“紙人”在出手扔刀的同時,就已快速朝十幾步之外的一處窗口跑去,同時擺袖拋出一道白色粉末,阻攔二人追擊。
二人唯恐粉末有毒,不禁爆退三尺。
等到白色粉末落定,龐奇認定隻是尋常的石灰粉,並無毒害之時,已不見“紙人”蹤影。
唯有他逐漸遠去的聲音傳來:“你們以為可以擋得了我?不出三日,我定將此毒婦的人皮,懸於乾都城樓之上!”
龐奇怒哼一聲,轉頭看向徐安,沉聲道:“大人且留在此處,下官去追!方才打鬥之時,我在他身上偷偷沾染了用以追蹤的磷石粉。”
徐安遲疑了幾秒,卻將龐奇攔住:“不必!既能追蹤到他,便無需急於一時。此人能得到軍器監的銀絲甲,可見背後有人相助。行宮之中,恐有他的同黨隱藏。貿然追擊,恐有不妥。再者,單你一人也無法將之擒下!”
“還是先將太後等人喚醒,再做打算。此人負傷,若逃回他的老巢療傷,不就正好給我們引路嗎?且容他多逃片刻,本官倒要看看,他如何在三日內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