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由此可見,蕭霞對司徒敏體內有多重人格一事,是早就知情的。
“謝什麼?你是芳菲之子,便如同本宮之子,何來言謝?倒是本宮愧對你們母子”
蕭霞說著,不覺眼眶濕潤。
談起自己這位昔年好友,她總會不由自主地產生愧疚與神傷。
人格司徒無恨卻道:“霞姨無需自責,這本非你所願。當年母親被人誣陷謀害腹中龍嗣,已然下獄。即便不遠嫁大燕,恐怕境遇也不會太好。而你不過是用了一個看似兩全其美的策略,試圖救母親逃脫牢獄。隻是,事與願違罷了”
“當年太後要將母親遠嫁之時,你沒有極力反對。怕是也有借著遠嫁之名,助母親逃脫牢獄之意,不是嗎?大燕雖遠,司徒虎雖迷信,但在正常情況下,他待人還算不薄!要怪,就怪那個構陷吾母之人,與將謀害龍嗣一事告知司徒虎的主謀!”
“若司徒家不知母親謀害龍嗣一事,她也不會被認定是克死正妃的不祥人,更不會遭受非人的對待”
蕭霞聽此,露出一絲欣慰之色,“無恨,還是你懂事。若敏兒這個多魂症,隻衍生出你一人那該多好。可知,當年本宮得知有你二人存在時,給你取名司徒無恨的原因?”
司徒無恨微歎,道:“知道。霞姨此意,是想讓我們三人放下過往,無怨無恨。”
“說得對。可惜,事與願違,你們終究還是帶著仇恨來到了這裡。”
“霞姨又何嘗不是?你意有讓吾等三人摒棄怨恨,自己卻未曾放下對母親的愧疚,選擇了幫助司徒銳複仇。你為我取名無恨,自己心中卻有恨。”
“哼,那又怎樣?當年的實情是如何,本宮已跟你說過,你不會不知!她不死,本宮何以麵對死去的芳菲?既然仇恨無法放下,那就手刃仇人吧!正好,司徒銳有複仇之心,本宮為何不能助他一臂之力?”
“可是,霞姨”
“不必多說,我意已決!司徒銳雖悖逆行事,險些壞了大計,但並非無可挽回。明日,便是最後的機會。本宮會幫你們拖住徐安與大理寺的人,讓你們有足夠的時間清除目標。無恨,你必須放下分歧,儘力幫助司徒敏完成此事!這是替你母親複仇的最後機會,日後恐難再有!事後,本宮會一力擔下弑母的罪責,生死不論。而你們乃已死之人,隻要不被抓到,就與你們無關!回益州吧,那是你們母親的老家。放下大燕世子的身份,隱姓埋名,做一個普通人。”
“霞姨,這”
“本宮要的是你答應,而非勸解!”
蕭霞忽而變得有些激動起來,喝斥出聲道。
令司徒無恨不覺一愕,遲疑了數秒後,深知勸無可勸,隻能點頭答應。
蕭霞見此,露出一抹不知意味的笑容,伸手摸了摸他的麵龐,語氣恢複了常態,“好。動手之前,彆讓司徒銳出來鬨事。徐安心思縝密,你們身上的銀絲蠶已然暴露,他不難猜到本宮就是你們的內應。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在趕來駱府的路上。”
“司徒銳一介莽夫,不能再讓它壞事。明夜,注定是個殺人夜,本宮要的是萬無一失,可知?”
司徒無恨再次點頭。
蕭霞這才轉身離開了密室。
密室門口。
駱府管家駱瑪早在等候,見到蕭霞走出後,彎著腰跟在身後。
蕭霞板著臉,凝重之色,“通知下去,讓府中侍衛準備。不管徐安什麼時候來,都將之帶到書房等候。司徒銳得手之前,不要放他離開。”
駱瑪應是,卻多問了一句:“那如果他非要走呢?”
“那就讓他躺著走!”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