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爾沁自己不難看出,他們一家是在躲避著什麼,且行事極為謹慎小心,除了這地堡中人之外,幾乎不接觸任何外人。
正常人為了躲避紛爭,選擇在荒島隱居可以理解。
但到了荒島之上,他們仍要挖設地堡隱藏,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可見林氏一家縱然搬來了這座島,還覺得不夠安全,仍擔心有暴露的風險。
蕭爾沁自稱此間除了林安之外,再無人能擋他,就說明他實際上很認可林安的能力。
林安不僅武藝超絕,而且似乎善於用毒,並非凡夫俗子。
然,就是這麼一個極不簡單之人,仍要被迫東躲西藏,流連失所,那背後要找他之人該是何等角色?
就正如徐安所說,他們本身已經麵臨了一層未知的危險,若自己再留下,為他們引來另一重殺機,豈非是害了對方?
無形之間,蕭爾沁陷入了某種糾結之中,他知道徐安所言不無道理。
但換個角度來說,若自己離開,義父一家遭遇風險,豈非就得孤軍奮戰?
自己留下,或許還能幫幫忙
他們是因為救助自己,才被迫從銅牛縣遷移至此,自己要是拍拍屁股走人,是否就顯得有些忘恩負義?
頓了頓,蕭爾沁遲疑道:“你先告訴我我是誰!”
徐安目光一轉,見到蕭爾沁似有動搖,同樣遲疑了半分後,回道:“好,我告訴你!”
說著,在接下來幾分鐘的時間裡,徐安向蕭爾沁簡單介紹了一下身世。
當然,說實話是不可能說實話的。
無可厚非,以蕭爾沁現在這個失憶的狀態,並不適合知道事實的全部。
蕭爾沁聽後,卻愕然道:“什麼?我是大乾漠北王的兒子,而你是漠北王的結拜兄弟?”
徐安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之色,道:“正是!縱觀整個朝野,能被稱為殿下者,要麼是皇子公主,要麼就是親王世子,不出其三!要不然,你認為我為何會如此叫你?”
蕭爾沁難以置信之色,“我本是替父王上京述職,途徑銅牛縣被賊人襲擊重傷,以至失憶?”
“對!你我同在燕雲軍中任職,私下感情極好。沒人的時候,你都會喊我一聲徐叔,我和你爹是結拜兄弟嘛而我隻有在正式場合,才會叫你殿下。平常那都是叫你侄兒。侄兒,我是你徐叔啊”
他一副長輩的姿態,語重心長。
令龐奇冷汗連連,不禁暗道:大人這是搞什麼鬼?是要占王爺的便宜?他要是恢複記憶,會不會立馬砍了我們兩個?
蕭爾沁瞪大了眼睛,驚道:“徐叔?可你這個年紀不對,我怎知你說的都是真的,要是你騙我呢?”
徐安似乎早就料到他會質疑,此時鎮定道:“我與汝父乃忘年至交,我叫他大哥,而你素重輩分,喚我一聲徐叔,有何奇怪?要想證明我所言非虛,又有何難?你的右手上有一個獸齒印,乃是野狼所咬。你背上有三道刀傷,皆深可見骨。左腿根部中過一箭,險些斷了命根。右後背上有個月牙形的胎記,前胸與腹部也有箭傷”
話沒說完,蕭爾沁麵色一閃間,就尷尬打斷道:“等等,夠了。你怎會知道這些”
他能如此問,便說明徐安全都說中了。
徐安起身,微歎一聲,狀若前輩的樣子,有板有眼道:“那是因為這些傷都是你我在戰場上廝殺而得來的,我怎會不知?我還曾救過你性命不信,你問他!”
說著,徐安猛然指向了滿頭冷汗的龐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