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離也看到了。
頓時還以為王陳是在肯定他的功勞。他一張臉就笑得跟一朵老菊花似的,還把脖子後仰、頭抬高,神氣得不行。
“淬,傻子,真不要臉。”
一個小女孩氣急敗壞的聲音
“嗯?”王離四處張望。他剛剛似乎聽到一個女孩在罵他。
“君上,你有沒有聽到一個女孩的聲音。”王離頭皮發麻,趕緊朝心目中無所不能的偶像征詢。
“沒有。”王陳不帶一絲感情的回。
王離緊了緊手上的長槍。
他覺得自己可能遇到臟東西了。
如果他能回頭看一眼白山和蓋聶,他就不會懷疑自己遇到鬼了。
因為剛剛兩道幾不可查的女聲,他兩都察覺到了。
隻是剛要拔劍,就被一股強橫至極的詭異力量壓製得不能動彈,這股力量他們很熟悉,那是王陳這個君上的靈魂力。
既然王陳阻止,那就說明是友非敵。
白山和蓋聶對視一眼,便不再有動作了。
白山猜測,對方可能是一名未知的大宗師,不然,他身為最接近大宗師的高手,不可能一點蹤跡都發現不了。
蓋聶則是陷入回憶。
昨晚,他好像就是被三個隱藏在暗中的高手擊退、擊傷的。
“不要調皮,小蝶。”
王陳偷偷訓斥了一下這個有點不乖的小蝶。
小蝶是最小的蜃女,也被解開了封印。
她們三個藏匿在王陳身邊,王陳走到哪她們就跟到哪。
要是感覺精力不濟了,就抓住王陳的手指嗦幾口精血,立馬又恢複成元氣滿滿的少女。
小狐和小鶴還比較正常,屬於文靜的妹妹。
這個小鶴卻是個十足的戲精和話癆。
要是王陳被煩得冷著一張臭臉,這個調皮的小家夥就過來扒拉他,搞得他哭笑不得。
進入新鄭以後,小蝶更是火力全開。
問東問西,喋喋不休。
王陳頭都大了,就交給她一個任務。
任務內容就是尋找韓國的“蒼龍七宿”,一個刻有“心月狐”標誌的銅盒。
蜃女小蝶喜滋滋的領命而去。
小狐和小鶴想跟著去幫忙,被王陳阻止了。
他又不是真的看重所謂的“蒼龍七宿”。
之所以把小蝶派出去,隻是為了讓自己清淨一下。
要是把小狐和小鶴都派過去,豈不是會縮短小蝶離開的時間?
王陳當然不願意了。
話歸正傳。
王陳沒有看唯唯諾諾、好話說儘的韓王安,也沒有看對麵裡三層外三層不斷增加的韓國士卒。
他就看著宮門,看著鐵鷹劍士一個接一個的縱馬而出,看著蒙恬、李信等人完好無缺的歸來。
這些家夥統一一個造型,個個脖子後仰,頭也是高高揚起,趾高氣昂的把宮門外無數韓軍視若空氣。
隻有在到王陳旁邊時,才稍微有個人樣,低眉順眼的打了個招呼:“君上好。”
王陳虎著一張臉,本不想搭理這些臭屁、不懂得謙虛的家夥。
可一想到他自己,好像也是這樣臭屁的人,頓時咧嘴一笑,一個個回應道:“辛苦了。”
等所有人都走出韓王宮後,王陳這才把剛剛那副閱兵姿態收好。
王陳、以及麾下鐵鷹劍士、蒙恬這些青年軍官,向廣大韓國官紳、貴族、士卒、百姓,表演了一番什麼叫做目中無人,什麼叫做騎在頭上拉翔。
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官員和軍隊趕到。
韓國作為戰國七雄之一,哪怕是最弱的一個,也還是有一些真正做事的人才,並非全部都是屍位素餐。
比如,右司馬李開。
韓國有兩個司馬,除了右司馬李開外,還有一個左司馬劉意。
右司馬李開上位,全靠軍功。左司馬劉意上位,全靠逢迎。
自古以來,以右為尊。
所以嚴格來說,李開是劉意的頂頭上司。
可惜,李開因為情商不夠,不會逢迎,隻會恪儘職守。
就被排除在權力中樞以外,住的地方也在離王宮遠遠的地方。
所以此時才來。
至於左司馬劉意,他早就來了。不過此人精通自保之道,躲在士卒後麵,一句話也不說,也不露麵。要是有士卒認出他來了,他就會用狠厲的眼光製止對方。
丞相已死,大將軍領兵在函穀關,血衣侯駐紮在城外雪衣堡,李開一來,就成了全場軍職最高的武官。
李開展現出風格,跟劉意完全不一樣。
他沒有逃避,反而是拔出一把鋼刀,直指王陳,平淡而又沉穩的說:
“放了大王,我讓你們走。不然,不死不休。”
行伍士卒哪個沒有熱血。
他們聽到李開擲地有聲的喊話,就像是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主心骨。被王陳搞得壓抑到極致、憋屈到極致的韓軍,跟在李開後麵嘶吼:“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韓軍的怒氣,被李開輕輕一句話,徹底導出,聲震此方天地。
躲在後方的劉意,嫉妒得雙眼通紅。
為什麼?
他是真的不懂。
為什麼大家都願意追隨李開那種蠢貨。
難道他帶著你們去死,你們也願意嗎?
難道他帶著你們去危及大王的安全,你們也跟著去嗎?
你們這些低賤士卒,就是一群瘋子!
嫉妒讓劉意瘋狂。
那般瘋狂的眼神,就連王陳這個事不關己的人都注意到了。
王陳無語,那個躲在後麵的是什麼鬼啊。
臥底嗎?
對不起,這種臥底他要不起。
王陳看向李開,詫異不已。
他沒想到區區韓國,居然還有這般人物。
“區區韓王安,放了又如何?不過,你得跟我走,我才放他。”
王陳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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