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陳在射雕位麵是開國之君,在位時間長達八十年。
舉止之間,自有威嚴氣度。
雲挽歌、花青魚兩位少年郞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大哥是誰。
但一看王陳說話和做事的派頭,就不由自主地陷入王陳的節奏,對他抱有期待和信任。
兩人騰開身位,王陳也不墨跡。
在雲、花兩人震驚的視線中,輕而易舉的就將地上的少女,牽引至跟前。
少女平躺在空中,但她仍然像躺在地上那般,隨意在空中扭動身子。
“是個高手。”花青魚眯眯眼說道。
“遠超你我的高手,不知道和師傅比誰強誰弱?不過這位大哥看起來比我們大不了幾歲,莫不是駐顏有術的老妖怪?跟師傅一樣,師傅說他一千多歲,但聲音聽起來清朗如青年。”雲挽歌則開始碎碎念。
王陳卻聽得嚇了一跳,一千多歲?!還像青年?!真是玄幻!
看來選擇低調是對的。
管中窺豹,在主世界這樣的深海裡,不知道有多少深海巨獸蟄伏其中。
不過當下,還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初步判斷,少女身上精血翻湧,元氣外泄,這般病情,他沒見過,武俠世界的醫術大概率是用不少了。
萬獸魔宗的邪術,他毫不了解,但看少女表現,無非是采陰補陽,竊取少女身上得到修為和靈機。
這就有點撞到他自創的《陽火篇》《元氣篇》頭上了。
他以渾厚元氣堵住對方筋脈,讓少女超負荷運轉的真氣陷入停滯。
雖不是長久之計,但解了少女功毀人亡之困局。
“我能保住她元氣不失,但治標不治本,而且長久封脈,禁止真氣流轉,對她也有不可逆的傷害。你們兩能找到你們的師傅嗎?他或許能夠解決。”
“真找不到。”
“這麼說罷,對於我們這個師傅,我們有三不知,一不知姓甚名誰,二不知山門何方,這第三嘛,就更離譜了,我們甚至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師傅的麵部常年模糊,根本看不穿那層麵糊的氣流。”
好吧,這兩娃好慘,拜了個什麼神仙師傅,遮遮掩掩的也忒不亮堂。
“你們有彆的辦法嗎?”
“大哥,我們沒有。”兩個少年誠實的使勁搖頭,他們還指望王陳呢。
王陳沉默。
“我有急事要去江都見春秋書院院長,你們要是不怕危險,就帶上這個姑娘一起。春秋書院應該可以救她。”
“大哥,春秋書院是什麼地方?”話癆問題開始。
“浩然府開的書院。”
“哦哦,浩然府我知道,師傅說過,正道十派之一。”
旁邊聽著的花青魚,也是矜持的點點頭。
王陳看得無語,他麼的,一個話癆,人小鬼大,一個喜歡裝年少老成。
“你倆誰來把她背上。”
“雲少體壯,你來吧。”
花青魚這家夥,絕不是開起來那樣老實。
“花少悶騷,還是你來。”
雲挽歌豈能不識師弟的底色,接話就是人身攻擊。
兩人說說鬨鬨又吵起來了。
王陳聽得心煩,將少女衣服整理好,輕輕一拽,少女便落入懷中。
“走!”說著不等二人反應過來,便沒了蹤影。
“誒,等等我啊。”
“你特麼彆說話了,快走吧。”
……
“這便是江都城嗎?”
雲挽歌喃喃道。他和花青魚都是鄉間農家子弟,自幼被師傅帶走,對大城市沒有概念。
此刻見到江都城高大的城牆、碩大的城門有些失神。
花青魚好不到哪裡去,不過這小子時刻警醒自己要成熟,所以很快就回過神來。
“走吧,那個大哥估計早就進城了。”
他說的沒錯,王陳急於聯係春秋書院,哪裡還等得及他們倆。
江都城依著秦淮河而建,入目一片繁華似錦。
他找路人打聽淸方向後,便直奔春秋書院。
江都極大,除了秦淮河外,城東還有一個大湖,玄武湖。
如果說,秦淮河畔是商業區,兩岸勾欄酒樓無數。
那玄武湖畔就是學區,最出名的便是春秋書院和北鬥星院。
春秋書院坐落在紫金山上。
王陳看著眼前這座迥異於後世高等學府的地方,嘖嘖稱奇。
書院不設圍牆,甚至連籬笆都沒有。
除了主樓高高聳立,樓中間飛簷下有兩塊招牌外,全是一些鬆鬆散散、造型各異的房子。
王陳看著這兩塊招牌,有一種莫名的既視感。
一塊牌子上書:春秋書院。
一塊牌子上書:揚州宣政院。
一套人馬,兩塊牌子?
房子如同眾星拱月一般,將主樓圍住。
房子之間沒有固定的道路,曲曲折折,看不到頭。
王陳抱著妙齡少女行走其間,見人來人往,士農工商都能看到,人們對他這個抱著昏迷少女隻是看一眼,便挪開目光,繼續行色匆匆。
隨手拉住一個同樣抱著女人的中年男人,看打扮,貧民也。
“老哥,有禮了,我看路上許多人來來往往,多不像是學子,學院不管嗎?”
中年男人回頭看他,臉上雖有焦急之色,但看王陳手上也抱著一個昏迷的女孩,抿了抿嘴,沒有生氣。
“阿弟啊,你是外地來的是吧,你不知道,春秋書院兼濟附近百姓,對於我們解決不了的困難,隻要是正當的,都會出手幫助。”
王陳點頭,看對方懷中的女孩,臉色蒼白,似乎中邪一般,嘴中發出駭人的古怪聲音,仔細感應,其體內有一股邪惡氣息鼓動不休,不停侵蝕女孩的理智。
“這是您女兒嗎?情況似乎不妙。我們邊走邊說。”
“好啊,快走,阿弟你有所不知,我女兒囡囡昨天跟夥伴結伴遊河,遊船劃過青衣樓時,樓上一位該死的禽獸便出言調戲,還讓人將囡囡抓到樓上,後麵……後麵就……”說著說著,男人便嘶啞住了,喉嚨發不出聲音。
王陳默然,不知該如何安慰這位父親。
這個世界沒有法度可言,除了以暴製暴,以強壓強,沒有任何伸冤訴苦的門道。世間王朝是正道十派的傀儡,沒有任何權威,不管是王朝皇帝還是一城城主,都是宗派弟子。所謂的官府不過是正道十派借以管理天下蒼生萬民的機器。
“大哥可知對方身份?”
路有不平事,王陳便不能視而不見,尤其是這個吃人的世界。
“知道,昨天我聽到消息就立馬過去,見到女兒的那一刻,我就隻有一個念頭,殺了那個雜種,可那雜種看都沒看我一眼,隻是揮了揮手,青衣樓的護院們便一擁而上,將我和女兒扔出門,他們一邊打我,一邊說,讓我最好就當什麼沒發生過,彆自不量力,自尋死路,還說那人是萬獸魔宗弟子。可這是我囡囡啊,我就這麼一根獨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