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分開？”項羽著急的問。
他現在連近身衛莊都做不到。
“我也不知道，可再不分開他和劍，我們就要沒了。”
項羽無語。
但他也沒有辦法，隻能一邊遊走，一邊拚命接招。
這時，高月也來到石台。
她看著如神似魔的衛莊，淡淡開口。
“他是在透支生命力，隻要你們拖得夠久，他自己就會把自己害死。”
“月兒？你怎麼過來了？這裡危險！”
高月指著他，示意他閉嘴。
項羽沒辦法，隻好閉嘴，他慫慣了。
就在項羽分神的功夫，衛莊已經殺到。
“小心！”神秘老者趕忙提醒。
這樣高端的戰鬥之中，刹那的分神足以決斷生死。
哪怕以項羽的戰鬥天賦，也沒辦法作出有效應對。
這個距離……
項羽放棄了，不再看麵目猙獰的衛莊。
他偏過頭，深情款款的看著高月。
“月兒……不要忘記我……”
高月簡直沒眼看。
“好廢物啊，胸口拍得乓乓響，結果還是得我出手。”
這話還在說的時候，高月已經一掌轟出。
然後，項羽便震驚的看到，剛剛還勢不可擋的衛莊，倒飛了出去。
這是……什麼情況？
神秘老者也被震懾到了，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
“這便是現在的年輕人嗎？看來我真的老了。”
項羽疑惑的看著高月：“月兒，你的實力……怎麼這麼強？”
高月翻了個白眼，本想著苟到最後，結果還得自己出手，這個天下太讓人失望了。
“閉嘴吧你們，沒看到他又來了嗎？”
衛莊並沒有收到實質性傷害，再加上被蚩尤劍影響了心智，根本不知道疼痛是何物。
在被拍飛後，立刻翻身而起，再次提劍砍來，而且砍的還是高月，
高月這次沒有饒他。
她不退反進，迎著蚩尤劍的血光，一掌擊斷衛莊的右臂，一腳將其踹翻在地。
神秘老者看到高月想要一掌擊殺衛莊時，立刻高喊：“女俠，請饒他一命。”
高月本來想一巴掌拍碎衛莊腦袋的，聽到這話，改為拍暈了事。
“打完，收功！”高月拍了拍手掌。
然後看向項羽，一臉嘲諷：“這很難嗎？”
項羽張嘴半天，也沒有蹦出個屁來。
神秘老者走到衛莊邊上。
他看著衛莊哪怕是手臂被折斷，哪怕是昏迷，那把蚩尤劍仍然牢牢的粘在手上，無奈的搖了搖頭。
“真正的強者，依靠的從來不是外物。沒想到幾十年過去了，你還是沒有勘破這一點。”
他想將蚩尤劍和衛莊分開。再不分開，衛莊就要被榨乾了。
可他剛一碰到蚩尤劍，周圍就陰風四起，一股強大的意誌直衝天靈，無儘的怨念不斷衝刷他的靈智。
還有詭異的黑氣不斷從蚩尤劍湧入老者的身體。
“他會不會也出事？”項羽可不想再看到一個魔化衛莊。
“出事了，也不過是一兩巴掌的事情。”
既然已經暴露了實力，高月徹底不裝了，老娘就是武功蓋世！
項羽訕訕一笑，縮了回去。
既然月兒對付魔化衛莊也隻用了兩巴掌，那對付自己，估計也就是一巴掌的事情。
真惹不起！
“前輩他怎麼了？”石蘭和小黎看到這邊的麻煩，被高月乾淨利落的解決，立刻跑了過來。
“他想救衛莊，結果跟衛莊一樣中招了。”高月聳了聳肩。
“前輩說是進來找故人的，看來這個故人就是衛莊咯。”
“看來是這樣……咦，這個人有點本事啊，居然自行掙脫了蚩尤劍的控製，比衛莊強多了。”
神秘老者滿頭大汗。
他心有餘悸的看著手中變乖的蚩尤劍，沒有任何留戀，就將其重新插回原來的位置。
沒了蚩尤劍的侵染，衛莊也醒了過來。
同時，剛才失去理智時候發生的一幕幕，在他腦海裡展開。
剛才那個他，也是他，也有記憶，隻是那時候身不由己。
當理智回歸，記憶也開始重新組合排列。
這是大腦自行運轉的過程，為的是讓主人挑選最重要的信息。
衛莊看到了自己拿起蚩尤劍，到被蚩尤劍控製的過程，也看到了自己和項羽的戰鬥。
還看到了自己和……這是……師哥嗎？
衛莊對師哥的記憶還停留在三十五年前，那時候的師哥風華正茂。
最後一次聽到師哥的消息，是他一路向西，去尋找日落的地方。
如今幾十年未見，他都這麼老了。
好陌生而又熟悉的人。
衛莊掙紮著起來，一咬牙就將折斷的手臂重新斧正。
“師哥，你老了好多。”衛莊百感交集的看著蓋聶。
曾經心心念念的那場未完的決鬥，早已隨著時間風消雲散。
如今再見麵，竟隻有少年時那段無憂無慮的同窗時光，還猶在眼前。
“是啊，三十多年的風餐露宿和日曬雨淋，我比你蒼老太多了。”蓋聶想到自己耗費一生所做的事情，有些唏噓。
“這麼多年，你都去哪了？就沒想過回來看看師傅……和我嗎？”誰能想到冷血無情的衛莊竟也有這種溫情時刻。
“當年太子殿下，哦，也就是現在的皇帝陛下，他跟我說過一個地球說的理論。地球說的意思是：我們腳下的大地是一個巨大的球狀物，隻要追著太陽落山的方向一路前行，就能回到原點。我當時是不信的，可是當我走到波斯的時候，我就想著既然都到了這裡，何不去試試驗證一下呢？然後，就差點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衛莊無語的看著他，就像是看一個煞筆。
“以你那固執的性子，想必是驗證了結果才會回來。那狗皇帝的地球說，是否正確呢？”
衛莊還是問了一句。
畢竟這個耗費他師哥半生時間的命題，他也很好奇。
“狗皇帝？你這麼罵他，看來幾十年了你都沒有放下啊。”
“算了，我也管不了你。我跟你說我的事情吧。”
“我從波斯繼續一路向西，跨過巨大的鹹海，高原，沙漠，內海，海峽，海島，永遠也忘不掉邊的海洋，見過無數奇珍異獸，也見過書上都未曾記載過的極地風光，最終又回到了大秦，見到了皇帝陛下。”
“看來，狗皇帝又對了。”
“是的，地球說是對的，我們腳下的大地就是一個巨大的球狀物。但這個發現，也讓我產生了更多的疑惑，我把這些疑惑一一記錄了下來，交給了皇帝。他給我這本記錄取了個名字，叫《蓋聶環球遊記》。”
“這本書很快就會印刷出版，到時候，你和師傅都可以看到我這些年的收獲。可以這麼說，我這三十五年絕沒白費，有非常重大的價值。皇帝陛下也說了，隻要我記錄的內容一經證實，絕對可以震驚天下。他說，我這本書所做出的貢獻，絕不低於韓非的《六法全書》。”
“他還讓天工院和工部的人，去仔細研究我發現的問題。”
“我相信，隻要這些問題真的被研究清楚，整個神舟將再次迎來巨變，一場不亞於皇帝陛下一統天下的千年巨變。”
蓋聶說到自己這些年的成就，就滔滔不絕，看得出來，這件事情讓他很自豪，也很開心。
衛莊微微點頭。
兩人都已經過了知天命的年紀。
他還在尋尋覓覓，求而不得的時候。
師哥蓋聶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路，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價值所在。
作為師弟也隻有祝福和恭喜了。
“既然你回到了鹹陽，為什麼還要來西域呢？”衛莊有些不解。
“是陛下讓我來的，不僅我來了，我還帶著西域都護府的大軍都來了。”
“狗皇帝讓你來的？！他讓你來這裡做什麼，也是為了兵魔神和蚩尤劍嗎？”衛莊有些詫異和緊張。
“那倒不是！”
“皇帝說，一個很強大的女人找上門跟他做了個交易。作為對價，皇帝需要保障樓蘭不被破壞，保障樓蘭的百姓不受傷害。”
“你是狗皇帝的狗腿子嗎？這麼聽他的話？”衛莊有些怒其不爭。
“呃，也不算吧。主要原因是皇帝陛下說，他算到了你會在這裡出現，而且算到你在這裡將會有生命危險，我才來的。”蓋聶關心的看著衛莊。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人老了，都比較懷舊。
蓋聶也是。
“我不還好好的嗎？”衛莊不服。
“要不是我求那位女俠不要殺你，你已經死了！”蓋聶指著高月，對衛莊說。
衛莊看著高月。
那一幕不願想起的記憶，再一次傷害到了衛莊。
哪怕他突然變強幾倍，也不是這個女人的兩合之敵。
這股無力的感覺，隻有曾經麵對狗皇帝的時候有過。
沒想到幾十年過去了，又有其他人讓他再次品嘗到這種無力。
“狗皇帝不僅知道我來了樓蘭，連我可能會被這個女人殺掉都能算到？這還有天理嗎？”
衛莊十分沮喪，強大的氣場突然就垮下來了。
蓋聶勸不動衛莊，也幫不了衛莊，隻能同情的拍了拍衛莊的肩膀。
任誰碰到這種對手，都會無力的想要自毀。
高月在一旁全程冷著臉，實則在內心不斷揣測混蛋皇帝老子的想法。
如今，事情已經清楚了，樓蘭所有的一切，包括她們這些人的到來，都在混蛋皇帝老子的算計之中。
被那個人算計，高月並不慌張。最起碼沒有生命危險，她就可以儘情的作。
而且，她也沒白來。
高月感受著勞宮穴深處的“天狼吞日”，嘴角漸漸壓不住了。
混蛋皇帝老子可能血賺，但她絕對不虧！
項羽，石蘭兩人則徹底人麻了。
他們倆都是堅定的反秦派。
人生最大的目標，都是推翻暴秦，除掉狗皇帝。
現在卻聽到，狗皇帝連千裡之外發生的事情，未來發生的事情，都能算得清清楚楚！！！
這還怎麼造反？
恐怕他們這些反賊還沒出門，狗皇帝已經算到他們哪一條腿會先邁出門檻。
這特麼的……
狗聽了都要搖頭啊！
石蘭甚至想到，這些年，自己總是在夜深人靜、輾轉難眠之時，高呼“狗皇帝，你有本事就搞死我啊”，然後第二天狂洗內搭和床單。
啊這……
石蘭整個人都不好了。
“呃，石蘭姐姐，你怎麼突然整個人熱起來了，你看你的臉，你的脖子，還有你的手，全紅了呀！！！你真厲害，怎麼做到的？教教我，我總是手腳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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