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氣得原地起跳,王陳笑嘻嘻的說:“菩薩,這還是一個烈馬咧。”
觀音菩薩不以為意,掩住嘴巴笑道:“還要勞煩三藏大師以後費心教導了。”
隨即,又對申公豹說:“孽畜,你需仔細認真馱著聖僧,要是聖僧有一點不滿,咱們剮龍台見。”
申公豹全身發麻,選擇關閉了聲音和視覺,來一個裝聾作啞。
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此仇必有後報。”
觀音麵露微笑,準備撤了,可在轉身之後,眼角餘光被王陳身上袈裟寶石晃到,便又轉過身,對王陳說:
“三藏大師,你整天都將寶貝袈裟穿在身上嗎?”
王陳雙手抬起,左看右看:“是啊,有何不妥嗎?”
觀音菩薩欲言又止,斟酌一番說:“倒也不是不妥,就是這樣有損你出家人的形象。”
“啊,這話怎麼說?”
“出家人本就不該重視財貨,而且,財物動人心,容易惹出禍事來。但貧僧想三藏大師也不是凡人,就言儘於此了,告辭……”
王陳有些無語。
天庭那些神仙哪個不是寶貝掛滿全身,寺廟裡的那些菩薩哪個不是金身銅座,就你話多嗎?
“老子就要天天穿,老子不僅要外物外露,還要四處宣揚吃唐僧肉能長生不老呢。”
當然,這些都是王陳的腹誹。
“還不快滾下來?”申公豹的聲音充滿了憤怒。
“不可如此,申兄弟,你要知道你現在的身份,你是小白龍,西海三太子,還是戴罪之身。漫天神佛隨時都在看著呢?”
“啊啊啊——”
“兄弟,委屈你了,但事已至此,且忍耐一段時間吧,還有,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你都不要開口說話,就安安靜靜的走到西天就好。如果一定要說話,切記,叫我師傅。”
“早知如此,我何不直接奪舍金蟬子轉世之身。”申公豹甕聲甕氣的說,聽得出來,他很不服氣。
“呃,你能滅了金蟬子的靈魂?”
“……”申公豹不說話了。
良久。
申公豹又問“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我剛才說的你都忘記了?你要先叫我什麼?”
“你……好吧……師傅。”
“誒,這才對嘛。我們暫時不走,先等一下孫悟空。”
“孫悟空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西遊量劫的主角嗎?”
“正是此猴。”
……
三天一晃而過。
在第四天淩晨時分,孫悟空就趕回來了。
“咦,師傅,你哪裡弄來的馬匹?白色的,好俊的咧。俺老孫覺得,這馬比天上的天馬還要好。”
孫悟空畢竟是做過一段時間弼馬溫的猴子,是以,一回來就第一時間看到了白馬。
王陳嘴角一扯,問:“你是職業病犯了嗎?”
“職業病?什麼職業病?”
孫悟空沒有聽懂,他一邊圍著申公豹所變的小白龍打轉,一邊好奇的向王陳發問。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當弼馬溫當上癮了。”
猴子先是一怔,接著就是煩躁的發出怪叫:“嗐矣!”
“太過分了吧!”
“我跟你說,這可不是真的馬,他原身乃是一頭小白龍,也是我的徒弟,你的師弟。當然,他以後一段時間,都會以馬的形態跟著我們。”
“他也是取經團隊一員?”
“正是。”
“那好吧,以後他的作用是?”
“馱著我。”
白馬狠狠打了一個響鼻。
孫悟空見狀,眨了眨眼睛:“師傅,他好像很不服氣?”
“他剛剛變成一隻馬,還有點不適應,過幾天就好了。”
“喔——”
“那鷹愁澗的局?”
“這個你不要多問。”
“喔——”
孫悟空現在變聰明了許多,能不問就不問,過自己的小日子。
“走,繼續上路。”
……
一人一猴一馬,跋山涉水又是一段時日。
這段路上,王陳也沒乾彆的事情,就是每天晚上,都會悄悄讓猴哥出去散播謠言——吃了唐僧肉,就能長生不老。
猴子畢竟是曾經的妖族大聖,門路廣,認識的妖怪也多。
還彆說,就這段時間下來,整個西牛賀洲都在期待唐僧。
“呸,妥妥的釣魚執法,妥妥的黑幕。”申公豹吐槽。
申公豹一再刷新對王陳的認識。
一開始是急公好義的好兄弟,這是因為王陳傳了他《陰符》,讓他靈魂能夠擺脫北海海眼。
然後就是詭計多端的好兄弟,在他失手殺了金蟬子後,能夠幫他躲過觀音菩薩的追責。
再然後就是陰險狡詐的狗賊,騙他奪舍,然後在上了賊船以後,才被告知要認王陳做師傅,給王陳當牛做馬。太過分了,他是誰?元始大天尊的徒弟啊,就算不受信任,那也是徒弟啊。
現在,王陳就是申公豹眼裡,不可多得的陰謀合夥人,是罪惡的幫凶,是暗無天日的來源。
但跟王陳身處同一陣營,申公豹就覺得有這樣一個陰謀家,賊特麼靠譜了。
孫悟空好奇的看向申公豹這隻白馬。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已經發現,這匹白馬的身份絕不是西海三太子,一定還隱藏有其他身份。
再一想想,當時王陳說,鷹愁澗有一個局,還是他齊天大聖都參與不了的局,他就按耐住刨根問底的衝動,靜靜觀察事態的發展。
“師傅,前麵又有幾隻妖怪,修為還算不錯。”
“老規矩,猴哥,你去跟六丁六甲、四值功曹喝酒。申兄,你去勾引那幾個妖怪。記住,不要嚇跑他們,讓他們先動手,我們再動手。”
“好的,師傅。”申公豹蹶著四個蹄子就朝妖怪那個方向跑去了,還裝作一副受到驚嚇的傻白甜樣子。
孫悟空也離開了,但在離開前,孫猴子有些心裡難安的問了句:“師父,你這樣做會不會有些傷天害理了?”
很明顯,在這一人一猴一馬的組合裡,隻有這個猴子還剩一點良心。孫大聖從來都是一隻很實在的猴子,就是乾的事情比較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