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村莊百姓被她吃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早就跑得遠遠的。妖怪都是有地盤的,白骨夫人不可能擅闖彆的妖怪地盤去抓人。
所以,她隻能選擇吃附近的野獸,但時間久了後,就連山上像點樣子的飛禽走獸都被吃光了。
於是,她開始偷偷摸摸吃手下,但隻能偷偷摸摸吃幾個,還不能吃多了,以免造成恐慌。
今天,她隻不過是出門尋找血食,聞著味就看到兩人一猴一豬一馬。然後,就被鐵棒教育了。
她心知對方厲害,打不過,就逃走了。
哪知道,她都逃回老巢了,那些人又追了過來。
“好啊,姑奶奶都放過你們了,你們還要主動上門挑釁是吧。”
白骨夫人放出狠話。
但她也隻能說說狠話,沒有繼續采取行動。
“那隻猴子太過厲害,我且避他鋒芒。”
白骨夫人將洞府封閉起來,自己也陷入沉睡,免得再次動氣。
等到她再次醒來時,就看到一個長得十分標致的光頭和尚,站在她的床前。
光頭和尚寶相莊嚴,眼睛半開半合,目光無神而空洞,身上卻散發出一股浩然氣勢。
這——
“什麼情況?!!”
白骨夫人驚得三屍魂猛跳,連連後退,靠在牆壁上不敢動彈。
她此時的樣子,就跟那些被她掛在洞壁上的枯屍一樣無助。
“你是誰?”
白骨夫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聒噪!”
王陳還是呆呆傻傻的,但說出的話卻是字正圓腔,異常清晰。
他身後的沙僧,此時走出來,大聲喝罵:“滾出去,你這個地方我師傅征用了。”
白骨夫人覺得屈辱至極,心情惡劣,再也保持不住美貌的皮膚。她的皮膚飛速腐朽,開裂,直到露出白骨精的原型。
“啊——”
她接受不了在人前露出這副白骨相。
“老娘跟你拚了。”
白骨精拖著斷手,用自己的天靈蓋撞向沙僧。
沙僧不是對手,被撞飛出去。
白骨精空洞洞的眼眶裡,有兩朵鬼火閃爍。
那兩朵鬼火就直愣愣的對著王陳。
很明顯,她想鋌而走險,吸取王陳的精血。
她試探著移了幾步,見王陳還是沒有反應,她膽子便大了些。
她猛然撲向王陳。
可惜,隻能停在半空之中,不得動彈。
又有人出手了,是申公豹。
一匹馬從王陳身後走出,馬眼散發一股幽藍光芒。
“跪。”
白骨夫人聽話的跪下。
“貼著洞壁跪。”
白骨夫人跪行到洞壁。
這邊的動靜,也引起了白骨夫人手下的注意,他們立刻衝了進來。
衝進來後,就看到以往魔焰滔天的白骨夫人,呆呆愣愣的跪在角落裡,而一個光頭和尚卻盤膝坐上白骨床。
領頭的小妖怪是一個黑狐狸精。
一般來說,狐狸精都不會醜。
但這隻狐狸精就很醜,因為她的大王是白骨夫人。
黑狐狸精深知白骨夫人的脾性,怎麼可能會做傻事,讓自己的美貌超過白骨夫人,那毫無疑問是找死的行為。
作為一個聰明狡猾的狐狸,她選擇不化出人形,而是人身狐首,顯得格外醜陋和怪異。
也正是存了這份玲瓏的心思,她才能在白骨精的手底下混成二把手。
她看了一眼場上的局勢,聰明的小腦袋瓜立刻得出結論:
這是改朝換代了,新的妖怪加冕為王。
就是這個新妖王的愛好過於獨特,居然化形成一個和尚。
但這都是小節,或許這個妖王曾經吃過和尚也說不一定。
她很聰明的跪在地上,高聲呐喊:“叩見大王。”
其他小妖怪一時轉不過彎來,呆在了原地。
當然,這裡沒有人有空搭理他。
申公豹就立在王陳身邊打瞌睡,沙僧提著法杖警惕的看著白骨夫人。至於王陳,他的元氣已經到了地仙境界的極限,境界門檻已經開裂。他的左右手都拿了一顆龍珠,正在全心突破,也不會搭理她。
這時,猴哥和八戒也進來了。
他們看了一眼堵路的小妖怪,就將這些小妖怪推開。
黑狐狸精也看到了這一猴一豬,以為這是又來了新的妖王,準備搶地盤。
“是非之地,必須撤。”
黑狐狸精偷偷看了一眼白骨夫人,然後一點一點往洞口方向挪移。
猴哥和八戒沒有在意這些醜陋的,剛化形的小妖怪。
他倆進來就問沙僧:“沙師弟,你怎麼把師傅帶到這裡來了?”
沙僧無語。
“你們憑良心講,師傅是我帶得動的嗎?”
“這倒也是。”
“看來是師傅主動找上門來的。”
猴哥看向一旁的白骨精,在他的火眼金睛下,一眼就看出這個骨架就是剛才窺探他們的妖精。
猴哥嗬嗬一笑,然後拉住八戒的耳朵說:“呆子,呐,那個就是你惦記的女妖精,快去吧。”
八戒一把掃開猴爪,罵罵咧咧的說:“你這遭瘟的猴子又想騙我,這明明是骨頭精,哪裡是女妖精?”
猴哥嘴角直抽抽,一臉無奈的說:“果然,色鬼是永遠參不透美人白骨觀的。你可知紅粉骷髏,皆為白骨皮肉。所謂美人,脫去皮囊,也不過二百零六根骨頭,血肉汙垢毛發腸,穿上了衣裳,才有萬千相,歸根結底,都是虛妄。”
八戒哪裡肯服氣?
“呸,你一個天生的石猴,沒資格討論美人。我跟你沒有共同話題,我跟師傅才有共同話題。”
作為欲望結合體的代表,八戒最不喜歡反思,他最喜歡依著七情六欲行事。
而這也是王陳看重八戒的原因所在。
因為八戒在某種程度上,也能代表王陳的某些獸性,王陳可以從八戒身上時時看到自己,這也是一種修行。
沙僧代表的是人性,是克製和虛偽。王陳很不喜歡沙僧,因為這會刺痛自己,畢竟真相才是快刀。
猴哥代表的是神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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