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林傑,像往常一樣細細地檢查了自己離開時留下的記號,不過林傑的記號不像電視劇裡設在門口,那樣太刻意了,誰回家會站在大門外檢查過後才進門的。林傑的記號都是在房間裡,雖然家裡都是普通的東西,這樣做隻是為了知道有沒有人進來過。
林傑關了燈,靜靜地躺在床上。慢慢地回憶他和葉霧蓮的交往過程,特彆是原身體的記憶,發現自己認為兩人是男女朋友關係,是因為葉霧蓮在自己受傷後的關心和照顧先入為主的錯覺,今天李士群問兩人進行到那一步了,林傑才想起,其實葉霧蓮和他一直有一種距離感,不可能是男女朋友關係,那麼葉霧蓮的主動頻繁地和自己交往就可能會有目的性的。通過今天的試探,林傑已經可以基本認定葉霧蓮的身份,不是軍統特工就是我黨成員。
林傑的心一會高興,要找的人就在身邊,一會又變得沮喪,對於葉霧蓮,林傑還是很喜歡的,美麗大方,會關心照顧人,可惜隻是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林傑肯定是不願意當漢奸的,但是成長的環境造就了林傑膽小怕事,明哲保身的性格,所以林傑一直想偷偷的為國家做的事,又能保障自身安全。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什麼辦法,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第二天,林傑接到葉霧蓮,倆人一起去拜訪葉吉卿,下午又一起去看電影,好像昨天什麼事也沒有發生。葉霧蓮鬆了一口氣,林傑也沒有追問倆人之間的關係,一切都很自然。幾天後,葉霧蓮給林傑帶來兩個人,約在一間茶樓見麵。
“小傑,這個是馬老三,三十五歲,在黃浦江上跑過船,也在閘北一帶混過,現在碼頭上幫人跑腿,地頭蛇,辦事老練。這個是陳凱,十八歲,家裡管事老家的遠房親戚,逃難來的,河南陳家溝出來的,家裡老陳說一個能打三個,給做個保鏢,夠意思吧。”葉霧蓮得意地介紹了帶來的兩個人。
林傑笑眯眯地看著老實站在一旁的倆人,馬老三瘦瘦小小的鞠身彎腰的站著,看起來有點猥瑣,但是兩眼有神,另一個陳凱個子不高,卻長得五大三粗的,看起來憨厚老實的樣子,可是眼中一閃而過的仇視沒能逃過林傑的眼睛。
在倆人被看得要發毛時,林傑開口了“老馬,在幫嗎?黑市熟嗎?”
“誒,林科長,在是在,隻是小角色,不過黑市還是熟悉的。”
“嗯,小陳長得壯實,會武術?”林傑很感興趣地站起來,在陳凱沒有反應過來就抓起他的右手握在一起“來,試試你的力氣。”
“不敢不敢,林科長。”陳凱急忙把手抽回,彎腰低頭連說不敢。
“哈哈,有什麼不敢的,當過兵吧”林傑輕飄飄的一句,陳凱和一旁的馬老三立馬緊張起來。這兩人的來路,林傑大概清楚,隻是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特彆是陳凱,應該沒有什麼經驗,千萬不要給自己惹出什麼麻煩來。臉色一變,林傑嚴肅說道
“放鬆,我在什麼地方上班你們的介紹人應該說了,你們的來路我也不多問,要在我這裡混飯吃,就得聽話,事情辦好了,自然不會虧待你們,知道了嗎?如果你們能接受,兩天後到早上八點在門口等我。回去商量一下吧。”
“哎,小傑你乾什麼,好心幫你找人來了還那麼凶,行了,馬老三,陳凱你們回去跟老陳說這事成了,以後好好乾,不要給老陳丟臉。”葉霧蓮怕事情有變,趕緊把兩人趕走。
馬老三和陳凱不知道葉霧蓮的身份,隻知道上級通過中間人倒了幾層和組織沒有關聯的關係才介紹到葉霧蓮這裡。而這兩人隻能和自己的上線單線聯絡,任務是準備長期潛伏。
“那裡凶了,我是怕他們給我惹麻煩,特彆是陳凱,年輕人脾氣。不大好。才來了個下馬威。”林傑說得漫不經心,她知道葉霧蓮能聽懂。
“行了,我會交代老陳,他幫我給你找的人,讓他去說。”
“那就好。”
馬老三帶著陳凱左拐右拐的回到住處,上線早已經在等他們。
“見到人了嗎?”上線老夏心急如焚地問道,不怪老夏如此心急,在上海,組織領導的地下工作組現階段主要任務是長期潛伏見機獲取情報,還有就是籌集物資,但是組織在七十六號成立的一年多時間裡損失慘重,許多聯絡站點被破壞,不少人員犧牲,還有已經曝光的人員也被迫撤出上海地區,迫於形勢上級命令剩餘人員分散潛伏,各聯絡站點的橫向聯係全部中斷,地下工作陷入停頓。
老夏這個小組有一部電台,本來是組織在上海一個很重要的聯絡站,幾個月前,有外圍人員被俘叛變,特務順著線索一路搜捕,還好警戒人員發現的早,冒死開槍示警,拚死阻攔,在付出五人全部犧牲的代價後,三人帶著電台得以突圍,之後一直靜默等待。
組織資源緊缺,大多聯絡站是沒有電台,老夏這個擁有電台的小組在組織經曆巨大損失後變尤為重要,這一次有機會可以安排人員進入敵人的核心部門,上級下了很大決心才動用老夏這個小組,也是考慮到一旦有突發情況,可以第一時間利用電台與上級取得聯係,由於機會來得突然,具體情況上級也不是很清楚,隻是命令老夏先讓人員接觸,安排進入七十六號後靜默等待,嚴令不允許有進一步動作,因為這一安排的是一組潛伏了許多年的同誌冒險,一但出了差錯,不但打入敵人內部的計劃會前功儘棄,還會給機會的同誌帶來巨大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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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老夏這一鬥爭經驗豐富的地下工作者才會如此緊張。
“見到了,我們的同誌不得了,沒有露麵,我們準點到地方後,按要求用河南話和上海話吵架,馬上有人對上暗語,給了小陳一巴掌,這誰想出來的?”馬老三說到這裡還是忍不住笑了。
“嚴肅點,繼續說”老夏馬上打斷。”
“咳咳,那人就說了一句話,(跟著)就帶我們去找到葉家一個旁支家裡的管事,安排了身份,再推薦給了他家的小姐,最後那個葉小姐直接帶去見了七十六號的一個副科長,說好了後天到七十六號去找他。應該不會有問題。”老夏聽到這裡剛鬆了一口氣,邊上的陳凱補充道
“那個林科長可能懷疑我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