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都這場雨下的很大、很久,一夜都沒有停歇,直到第二日早朝都還在下雨。
可是對於朝臣們來說,彆說是雨,就是大雪封路上朝也得去,身為首輔大臣更是如此。
霍光在管家準備的馬車上緩緩向著宮城而去,隻是霍府牌匾上掛上了白色綢布,大紅燈籠換上了白色。
門前的侍衛和駕車的車夫均是腰係白布。
可能是因為下雨的原因,一路上霍光都沒有遇到官員上前來與他問好,也可能是聽說了昨天的事情不願打擾這位首輔大人。
等霍光到時,宮門已然打開,如此大雨已經沒人特意在此等候。
馬車停下,霍光從馬車上下來,那腰間的白布看的守門的將士是心頭一驚,不敢過縱使他們心中萬般疑惑,也是沒人敢問出口的。
進入宮城之後,霍光登上了宮城內那特意為他準備的馬車,馬車開始向著朝殿而去。
此時的朝殿上已然是朝臣齊聚,顯然路上沒人拜見霍光是因為他來的最晚。
此刻朝殿之上內閣大臣、六部衙門、都察院、大理寺、國子監、翰林院等等各部衙門齊聚。
大皇子祁堯、左相唐玖、太師沈尚、左右相的副手左右丞,六部尚書、侍郎,禦史及各級武官等從一品大員到七品小官,凡夏都官員全部齊聚於此,彆說朝殿了,就是朝殿外麵都擠滿了人,這也導致殿外的侍衛都增加了不少人。
這自然是霍光下的令,今日算是大朝會,所有官員一律臨朝。
大皇子祁堯站在龍椅旁另立的椅子前靜靜的等待著,他麵無表情,將心上的疑惑深埋。
今日並非大朝會,霍首輔為何會將京都所有官員都叫了過來。
至於說為何祁堯這麼確定是霍光,一是現在夏都隻有兩個人可以這麼做,一個是他這個監國的太子,另外一個則是首輔霍光,其他人甚至左相都沒有這個權利。
左相、太師、六部尚書這些人同樣心懷疑惑,可是整個大殿都是靜悄悄的,根本沒人提起這件事。
眾人在等,等霍光到來,霍光會給他們一個解釋的。
突然,殿外突然一靜,閉目養神的左相唐玖睜開了眼睛,他知道這是霍光來了。
隻是隨即他又是眉頭一皺,以往殿外安靜下來就不會再有聲音,現在卻是有些嘈雜。
他轉頭看去,然後便是瞳孔一縮皺起眉頭,不僅是他,就是其他人都是如此。
霍光身為首輔,怎能戴孝上朝,況且也沒有聽說過霍府有人過世啊!
祁堯也是如此,他不解的看著霍光,心中猜測難不成是霍相有親人過世這才通知大朝會?
隨即他又否定,這不可能!
霍光走到最前方,先是對祁堯一禮然後又對眾朝臣一禮“殿下,各位大人,霍光來晚了!”
祁堯包括左相在內眾多朝臣均是向著霍光一禮“見過首輔大人!”
相互行禮之後,祁堯剛要想向霍光問個緣由,便有一人站了出來。
“敢問霍相,朝堂乃是我大夏商議國事之所,霍相今日之裝扮是為何?”
眾人看去,此人正是都察院右僉都禦史餘文瑞。
霍光麵無表情,祁堯皺眉,左相皺眉,太師則是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其餘眾人有偷偷觀察霍光者,有麵露憤怒之色者,也有翻白眼者。
雖然霍光戴孝上朝有違禮製,但是如今整個朝堂上霍光可是最大的,祁堯都得恭恭敬敬的,一個小小四品右僉都禦史哪來的膽子嗬斥首輔?
這些人的心思,餘文瑞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怕,身為禦史就是得說,所以話語不停。
“身為首輔身份尊貴,陛下不在,首輔大人就是大夏的臉麵所在,如今首輔大人卻是戴孝入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