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剛才幾個孩子來之前,燕師傅早已醒來有好一會兒了,隻是在閉眼假寐,想著自己的身體問題。
他的身體他自己清楚,絕不是睡了一覺,或者小姑娘鼓勵的幾句話,醒來就充滿了生機,一定是有原因的。
他細想了上午發生的事,原因應該在小姑娘給他的那一杯水,當時他喝到嘴裡就感覺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他還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現在看來,那杯水確實有古怪。
剛才又聽了幾個孩子的對話,他更覺得這個小姑娘不簡單。
阿青風風火火的跑出去收拾自己獵到的野雞野兔,二林三個也跟著出去了。
“阿青,我幫你,我也會剝兔子皮,我告訴你,野雞毛不能直接拔,要先用開水燙過才能拔毛,……”
外麵三林又開始嘰嘰喳喳的和阿青說話,間或有二林的插話聲傳來,陸元元也起身想出去看看。
走到門口,身後傳來燕師傅低沉的聲音:“燕某多謝小友的救命之恩!”
陸元元一頓,回頭看著他,露出了八顆牙齒,聲音輕快:“燕師傅說笑了,還是你意誌堅強,死神也不敢帶走你!”
“死神?”
“……呃,嘿嘿!就是牛頭馬麵黑白無常,這幾位勾魂使者!”
陸元元暗暗吐吐舌頭,口誤,說習慣了!
“燕師傅,看看你今天不是還吃了一大碗熊瞎子肉湯嘛,身體應該無大礙了,你安心休息吧,身體會好起來的,阿青也不會孤零零的一個人了,我去幫阿青拔雞毛!”
陸元元說著,提腳就溜了,媽呀~
和這位大叔說話太有壓力了,他那一雙眼睛好似能洞穿一切,在他麵前編筐,真是壓力山大啊!
燕師傅看著有些落荒而逃的小姑娘,嘴角微勾,眉眼低瀲,掩去眼底的沉思。
屋子外麵,幾個小子正忙的熱火朝天,二林和三林正在剝兔子皮,阿青和顧錚還在燒水,準備燙雞毛。
看來阿青還是個非常勤快的孩子,屋裡屋外收拾的井井有條,屋簷下掛著不少兔子皮,還有幾隻風乾的野雞野兔,水缸裡的水也滿滿的,柴棚下麵也堆放著不少柴火。
很快,阿青就燒開了水,陸元元走過去幫忙一起拔雞毛。
今天吃了熊瞎子的肉,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吃晚飯也行,阿青把幾隻野雞野兔抹了鹽巴掛在屋簷下,把兔子皮放在一個大木盆裡,準備硝製。
“哇!阿青哥,你還會硝皮子啊?”
三林驚呼出聲,又有些羨慕的說:“妹妹打到了好多野兔子,剝下來的皮子都沒辦法硝製,我要是也會硝皮子就好了,這樣咱家的皮子就不會長蟲子了!”
“這有啥,我教你,其實硝皮子很簡單的,就是費些時間罷了,你看,這樣……”
兩個小子頭對頭的嘰嘰咕咕,一個說的認真,一個聽的仔細,哥倆好的樣子,看著非常有愛!
陸元元都有些感歎,男孩子的情誼來的真是莫名其妙,看來三哥和阿青氣場還蠻相投的。
三哥性子跳脫,活潑開朗,和誰都處的來,短短幾天,和顧錚稱兄道弟勾肩搭背,好的能穿一條褲子,現在和阿青也有說不完的話,還真是個機靈鬼。
看著太陽快落山了,二林帶著弟弟妹妹準備回到打麥場上去,下午吃完熊瞎子肉之後,大伯看時間也不早了,就準備歇一晚,明天早起再趕路。
一夜無話。
清晨,東方泛起魚肚白,大家都起來了,匆匆吃過早飯,告彆了羊頭溝的村民,眾人在晨曦中踏上了歸程。
天高雲淡,和風徐徐,早晨的空氣格外清新,趁著天還不是太熱,大家大步流星的趕路。
來時尋尋覓覓走了六七天,回程大概三天就能到,大家準備沿著大湖邊走。
出了羊頭溝,大家對這次無果而歸多少有些不甘,可又有些無奈。
他們楓林村老老少少也三百多將近四百人,想要找到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絕非易事。
北方無望,看來隻能往南走了,若是實在找不到地方,也隻能先去府城再說。
大家都在埋頭趕路,前麵忽然傳來一個少年興奮的喊聲。
“二林哥,三林,顧錚,元元妹妹,我在這裡~”
眾人聞聲都尋著聲音找過去,就看見阿青正站在遠處向他們搖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