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戰,不到一個時辰,北戎盟軍已損失數千士兵。
“真是可惡!”
騎著馬站在遠處山坡上的阿巴查爾罕,氣的兩眼赤紅,麵容幾近扭曲,頭上的青筋不住的跳動,手中的寬背大刀,也狠狠地砍向身邊的一棵大腿粗的樹。
“哢嚓~”
一聲脆響,那棵樹攔腰被砍斷,倒下的時候,險些砸到身邊的侍衛。
侍衛驚嚇的連連躲避,總算沒有遭了無妄之災。
阿巴查爾罕神色冷凝的看著撤回來的人,問前來稟告的將領:“這些中原狗到底搞什麼鬼?他們拋灑的究竟是什麼東西,能讓我草原勇士毫無招架之力?”
頂著滿頭滿臉白灰,雙目赤紅的將領未語淚先流。
是被石灰粉嗆的。
“阿……阿嚏~稟三王子,那些大越人太歹毒了,阿嚏!”
將領淚流不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噴嚏不停地將領繼續說:“他們撒下來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鑽進人的眼睛裡,眼睛疼的睜不開不說,還呼吸困難,阿嚏~”
話還沒有說完,將領又一個大大的噴嚏,眼淚鼻涕亂噴,真是狼狽不堪。
“先下去吧!”
阿巴查爾罕揮手讓人退下,氣的指著黑虎城破口大罵。
“宇文睿這個孬種!草鼠!縮著腦袋不敢出城,儘會藏起來耍這些下作的手段,算什麼英雄!”
他在這裡氣的指天罵地,宇文睿自然是聽不見的,也就自己發泄一下不甘罷了。
“三王子,宇文睿確實奸滑,此拋灑之物,乃是一種叫石灰粉的東西,此物在中原用於建造房屋,腐蝕性極強,鑽入眼睛,嚴重時能致人失明!”
“果然歹毒霸道!該死的宇文睿!”
阿巴查爾罕憤怒的仰天長嘯一聲。
“啊~氣煞我也!”
北戎大營。
阿爾木暴跳如雷,嘴裡連聲大罵:“老三,你這個孬種,不過是死了幾個人,就把你嚇得鳴金收兵了,眼看我大軍就要拿下黑虎城,勝利在望,你這一退兵,又要從頭開始,我看這指揮權就不該放在你的手裡……”
阿巴查爾罕也聽的火冒三丈:“大王兄,那是死了幾個人嗎?啊?難道你就沒有看見那詭異的白霧?我北戎兒郎也是血肉之軀,情況不明,卻要硬上,那不是白白去送死嗎?”
對大王子的急功近利和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阿巴查爾罕也是服了。
“我與大越交戰幾年,深知宇文睿詭計多端,花樣百出,一不小心就著了道,此次攻城,我盟軍損失慘重,大王兄不會以為那些白霧,就是簡單的霧氣吧?”
阿爾木細長的眼睛一挑,語氣裡都是不以為然:“不是霧氣,還能是什麼?”
阿巴查爾罕對他這沒腦子的話,氣的直喘粗氣。
“你……”
“三王子,莫要動氣,兄弟齊心,合力斷金,如今戰事僵持不下,還是想想,怎麼能儘快攻破黑虎城要緊!”
此時,穆圖跳出來當和事佬,勸說著兩人。
“哼~”
阿巴查爾罕冷哼一聲,心中滿是不屑。
他和大王兄齊心,怎麼可能?
現在大王兄就想奪權,罔顧勇士們的生死。
這才是第一關,破了黑虎城,還要逐鹿中原,拿什麼打?
他好不容易說服瓦茲與達瓦結盟,如若北戎勇士死傷慘重,入主中原之後,最後站在那個位置上的是誰,就不好說了!
總不能自己辛苦一場,最後卻為他人做了嫁衣!
韓軍師此時卻沉默不語,擰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哈赤作為阿巴查爾罕的得力乾將,自是看三王子的臉色行事。
心中雖有不服,不過也聰明的沒有跳出來,和大王子較勁。
此時,韓軍師站出來說道:“兩位王子,據我今日觀察,大越援軍已到,日後攻城,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此話怎講?大越援軍趕到又如何?我草原勇士幾十萬,還要怕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