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正在興高采烈做殺豬菜的村裡人,都被堂屋裡一陣一陣的動靜,搞的滿臉疑惑。
這是咋的了?
有膽子大的,悄悄跑去聽牆角。
很快,院子裡的人都知道,何老頭家裡發生啥事兒了。
“啥?分家了?不能吧……”
“啥?何大牛死了,這……”
“啥?何婆子想獨吞何大牛的買命錢?這也太狠了吧!”
“就是,大牛活著的時候,就任勞任怨養活著一大家子,這人都死了,這何婆子還不給大牛媳婦娘幾個一條活路,太毒了……”
“誰說不是呢,這不是敗壞咱們下河村的名聲嗎?”
“那位貴人咋說的……”
“不知道啊……”
村裡人一邊聽八卦,一邊洗洗切切。
耳朵也支棱的老高,生怕錯過什麼消息。
也有人問那幾個背著六丫回來的漢子。
“欸,大柱子,剛才你不是擠在這裡看熱鬨嗎?啥時候又跑到山上去了?”
“我,……那個,我就是隨便轉轉,想找點柴火,碰到三丫哭喊,這不就湊巧了嘛……”
大柱子有些尷尬的摸摸後腦勺。
他能說,他們是去找那個野豬腦袋了嗎?
更何況野豬腦袋也還沒找到,就碰到了哭喊著要找人的三丫,這不,他們就著急忙慌的跑了回來。
人命關天的大事,野豬腦袋又跑不了。
“唉,大牛媳婦和幾個孩子,也是可憐喲……”
“我看六丫頭就是餓暈了……”
“……!”
院子裡議論聲不斷,屋子裡也是氣氛詭異。
陸元元把沒說完的話咽下去,想看看這個老婆子,還要鬨啥幺蛾子。
還不等她開口,老村長已經火大的罵開了。
“馬菊花,你這個惡婦,啥叫那五十兩都是你的,這本來就是大牛的買命錢,就該留給大牛媳婦和他的幾個孩子,大牛沒有了,他娘幾個以後這日子咋過?
你連他的買命錢都不放過,還有良心嗎?”
“大牛是我兒子,他的命就是我給的,他的買命錢當然也是我的!”
何婆子梗著脖子,瞪著老村長,說的理直氣壯。
“你這個毒婦!”
老村長嘴唇顫抖,真是被這個蠢貨氣的狠了。
這個惡婦,竟然完全不把他這個村長放在眼裡,一直惡言頂撞,真是豈有此理!
“長貴,你怎麼說?”
“村長叔……”
何老頭眼神閃爍,支支吾吾不說話,看樣子是和何婆子站在了一條路上。
“好,好得很,這世上,竟然有你們這樣心狠的爹娘!”
老村長氣的指著何老頭,氣的半天說不出話
他還以為這個本家侄子好歹還有些人性,現在看來,是他高看了。
也罷!
自己好歹是下河村的村長,還是一族之長,怎麼可能讓兩個小輩給拿捏了?
半晌後,他果斷的說“這五十兩,絕對不可能都給你們,這可是大牛的買命錢,就該留給大牛媳婦和幾個孩子,讓他們過日子。
至於你們兩個老的,不是還有老二老三嗎?”
“不行,我……”
還不等何婆子說話,老村長眯著眼睛,聲音低沉的說“長貴家的,你就不怕半夜裡,大牛來找你哭訴?”
何婆子瑟縮了一下,眼睛左右亂瞟,結結巴巴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我才不怕,我……”
對於何婆子這個滾刀肉,陸元元很是不屑。
看著呆愣的何大牛媳婦和幾個孩子,她心中有了計較。
“嬸子,你說這五十兩要給誰?”
“嗚嗚……公主殿下,……民婦全憑公主殿下做主!”
何大牛媳婦滿臉哀傷,聲音嘶啞,身子一軟,就跪在陸元元麵前。
幾個孩子也跪了下去。
陸元元看著母子幾個,又看看屋子裡其他幾個人,見何大牛的兄弟都臉色各異,眼神閃爍,就沒有說話。
古來錢財迷人眼,兄弟父母,父子離心,唉!
這時,忽然一道聲音打破了沉靜!
“公主殿下,把錢給爺奶吧,我們不要!”
眾人都震驚不已,齊齊看向說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