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縣衙,顧錚讓縣令把這邊受災的情況彙報上來。
東華縣令眼神閃爍,對顧錚深鞠一躬,才娓娓道來。
“回稟大人,東華縣有一半村莊被淹沒,不少災民都來到城外,下官為防止災民進城引起混亂,就暫時關閉了城門,每日派人施粥救助!”
顧錚想到城外滯留的災民,不置可否,點點頭問道“既如此,王大人可有做出有效的賑災計劃?”
“這……”
王縣令有一時的語塞,他看向旁邊的縣尉,見縣尉眼神閃躲,心中暗惱。
於是硬著頭皮回道“回稟大人,下官也派人出城去各鎮視察,統計受災村莊情況,準備派發錢糧,讓災民返鄉!”
“哦!既然如此,想必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吧?”
顧錚見二人眉眼交會,顯然其中有蹊蹺,就冷聲問道。
“回稟大人,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就這一兩日,下官就準備上報府衙,開倉放糧,讓受災的百姓返鄉!”
“王大人,三府遭災已有月餘,你竟然才想到要開倉放糧,可知城外災民這麼長時間,是如何熬過來的?”
“……回稟大人,城中富戶還有一些有誌之士,陸續出城施粥,才能救的災民性命!”
“……王大人真是好手段!”
顧錚氣惱,作為一縣父母官,這位王大人不但不極力賑災,竟然僅僅靠民間力量自發施粥,救助災民。
而且今日他們過來,城門緊閉,城外並不見搭設粥棚,亦不見有人施粥。
此人竟然信口雌黃,把自己當傻子哄騙,真是豈有此理!
想必剛才他說,派人出去探查災情,也是不可信的。
那麼是否有人感染疫病,亦未可知!
想到這裡,他神色越發凝重起來。
“王大人,東華縣受災百姓,可有發生什麼不妥之處?”
“大人的意思是?”
王縣令臉色微變,驚疑不定的看向古顧錚。
古箏冷眼看他“你作為這一方父母官,受災百姓到底有沒有異常,你竟然不知?”
“請大人息怒!”
王縣令嚇的趴伏在地,冷汗直冒。
“哼!”
顧錚冷哼一聲,拍案而起。
“你可知通州因此次洪災,引發疫病,已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
無數百姓因為疫病身死,你卻穩坐城中,對受災百姓不聞不問。
倘若真有疫病傳開,你以為守在城中,就能無恙嗎?”
越說越氣,顧錚聲音冷沉,目光如炬的看著微微發抖的王縣令。
“你作為一縣父母官,如此藐視百姓生死,該當何罪?”
“下官該死,還請大人給下官一次機會贖罪!”
“你確實該死!”
顧錚冷哼一聲,也不和他廢話,立刻下令。
“責令你即刻開倉放糧,先安撫城外百姓,再派人去周邊查看災後情況,速速來報,不得有誤!”
“是,下官遵命!”
王縣令高聲喊了師爺,還有縣衙大大小小的官員,吩咐下去,立刻行動起來。
“還請大人暫去下官家中歇息,隨行人等亦可去城西驛館暫住!”
吩咐手下去做事,王縣令又恭敬的對顧錚說道。
顧錚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縣尉。
趙縣尉感覺到一股威壓向自己撲來,忙躬身向顧錚行禮。
“不知欽差大人有何吩咐?”
“趙縣尉,稍後縣衙施粥,你派人維持秩序,這幾位禦醫大人會為災民檢查一下身體,要是發現有感染疫病者,立刻按要求隔離治療,……”
“是,下官遵命!”
趙縣尉領命而去。
王縣令這才上前,對顧錚躬身行禮。
“大人遠道而來,辛苦了,還請大人移步寒舍,洗漱一下,下官以讓人去安排飯菜,等大人吃過飯後,下官再聽候大人差遣!”
“不必,本官就暫住縣衙,其餘隨行人員去驛館暫住,麻煩王縣令了!”
“這……”
王縣令有些猶豫。
“怎麼,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