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趕到黎縣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找了一家客棧住下,第二天早晨天剛亮,衙役就帶著她們去了縣衙。
黎縣縣令自然聽說過,這位公主殿下的事跡。
一年前,這位公主殿下奉旨賑災,可是力挽狂瀾,救了不少海洲百姓的性命。
若不是這位公主及時發現疫病,又帶人全力治疫,海洲會變成什麼樣子,誰都不好說。
不過,海洲不少百姓對這位公主殿下,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如今見到真麵目,才發現這位公主殿下竟然如此年輕。
當聽說這位福德大長公主來到黎縣的目的,竟然是選址,打算建造船舶公司,可是激動壞了。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一旦船舶公司建在黎縣,那麼黎縣未來的發展,絕對不可限量。
“公主殿下,你選擇把船舶公司建在黎縣,絕對是正確的選擇。
那座矮山地勢絕佳,隻需把山頂挖掉一部分就行,挖出來的土和石頭,正好可以修補黎縣到海洲的官道。”
陸元元見這位黎縣縣令如此熱心,也打算再好好看看。
畢竟輿圖看到的,和實際看到的,有時候差距還是有些大的。
黎縣縣令張彬,親自帶著陸元元一行人,去探查地形。
輿圖雖然畫出來的隻是一個大概,但是,大致位置還是比較真實的。
站在矮山上,陸元元看著遠處的衡河。
河麵夠寬,水流也有些急。
遠遠看去,波瀾壯闊,一點不比湛江水流小。
黎縣縣令張彬看到這位公主殿下,看著遠處的大河出神,走上前恭敬的說道“公主殿下,彆看這條大河隻是湛江的一支分流,不過還有其他地方過來的河水彙流而來,又與南海相通,若是你把船舶公司建在這裡,有百利而無一害!”
“哦,張縣令倒是自信,你何以肯定,船舶公司必定建在這裡?”
陸元元見他極力攛掇,也有些好奇,他為何會如此胸有成竹。
張縣令指著遠處的大河侃侃而談。
“公主殿下請看,船舶公司隻是負責調度船隻,大船直接入港,省去了中途周轉的麻煩。
可選擇走陸路,也可直接裝船,從水路運送到大越各地。
大越水域四通八達,走水路,可以直接把貨物運到南方各府,還有離京城最近的福州,更能直接運到青州和定州,這麼便利的條件,相信不用下官說,公主殿下應該心中有數!”
“非也!”
陸元元搖搖頭,笑著說“張縣令,既然依你此言,那大越有多少商人,為何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張縣令一時有些語塞,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回話才好。
大越水域是多,可是到底是不是四通八達,還真的不好說。
畢竟也沒有人乘船探查過。
陸元元看他神情,就知道這家夥啥心思。
“張縣令,這些便利條件,也不單單是黎縣有,要知道,湛江流域極廣,水路相通,到了彆處,相信這些條件也能達到!”
“這……”
張縣令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他口口聲聲的便利條件,還真的不是獨一無二的。
黎縣的地勢雖然好,可是還要勞師動眾,挖河移山。
還有就是,黎縣在海洲的西南方向,嚴格來說,離海洲並不近。
唯一的優勢,未必就是優勢。
確實如這位公主殿下所言,水路相通,隨意任何地方被選中,最後結果都差不多。
想到這裡,張縣令抹了一把汗,心中暗自警醒,這位公主殿下看著年紀不大,卻絕非好唬弄的。
“公主殿下,下官確實有些著急了,這樣的好事,黎縣求之不得,若公主殿下把地址定在黎縣,下官定帶領全縣百姓,儘力達到公主殿下的要求!”
張縣令躬身一揖到底,態度來了個急轉彎,懇切的說著。
“張大人也不必著急,我還要看看,才能做決定,畢竟這件事事關重大,牽一發而動全身!”
“是是是,下官確實有些急躁了,還請公主殿下見諒!”
張縣令忙又躬身告罪。
“公主殿下,下官這就帶公主殿下去四處看看,若是覺得此處不滿意,可以換一處合適的地方。”
“也好!”
陸元元點頭,她原本就是來勘察地形的。
大半天時間,足夠陸元元把黎縣附近的地勢勘測一遍。
轉了一圈發現,還是這塊地方合適。
船舶公司自然不單單是船隻調度,還有貨物集散。
周圍必須開闊,要建一座大型碼頭。
站在矮山上,陸元元心中給這個地方打了八十分。
既然來了黎縣,陸元元也想見見薛家船行的家主。
張縣令聽說她要見薛家家主,就立刻要派人去找人。
“公主殿下,不必您屈尊降貴去薛家,下官這就派人,去薛家船行請人!”
陸元元沒有意見,暫時在縣衙歇歇腳。
衙役奉命去請薛家船行的家主,薛家主聽說縣令大人要找自己,還一時有些驚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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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自家與這位縣令大人,交集並不多。
這位縣令上任一年,倒是也乾了一些事情。
雷厲風行的整頓了幾個黎縣欺男霸女為富不仁富戶,該敲打的敲打,該罰的罰,該流放的流放,確實贏得黎縣百姓一片叫好聲。
還有縣裡一些偷雞摸狗,欺行霸市的街溜子,一律被抓去清理河道三個月。
老百姓進城買賣,都不再心驚膽戰的,擔心被這些混混敲詐。
經過這一番整治,黎縣風氣都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