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建安帝看著跪在下首的陸元元,讓她平身。
“福德,你這日子過得,真是讓朕羨慕啊!”
他知道,這丫頭帶著全家去了海洲府,連相公都扔在京城,半年多時間才回來。
還真是灑脫。
顧家竟然也能放任這丫頭胡鬨。
“嘿嘿,父皇,在其位謀其職,你可是全大越百姓的天,自然不能隨隨便便就放下重擔跑去旅遊吧!”
陸元元調皮的對建安帝眨眨眼,說出來的話,卻讓建安帝感覺心塞。
“你這丫頭,還敢打趣朕,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建安帝有些無奈的瞪著她。
“臣女無狀,還請父皇降罪!”
陸元元忙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狀。
“行了,坐吧!”
建安帝見她搞怪,也有些哭笑不得,遂抬手,示意身邊的平公公搬一把椅子過來,讓陸元元坐下。
“多謝父皇!”
陸元元受寵若驚,連忙道謝。
禦書房裡,可是不擺放椅子的,皇上竟然讓人特意給她搬來椅子。
走過去虛虛坐下,抬頭看向坐在禦案後麵的建安帝。
案子上放著厚厚的幾摞奏折,建安帝手中蘸了朱砂的毛筆,飛快的在上麵批注著。
批完一張奏折,建安帝發放下筆,看向陸元元。
“說說吧,這次進宮,可是有事要找朕?”
這丫頭沒事絕對不會進宮,好似這宮裡有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每次進宮,都是有事才來。
“父皇英明!”
陸元元笑嘻嘻的起身,把自己想好的說辭,說了一遍。
“……”
越聽,建安帝越震驚,一向威嚴的臉上,也難得露出不一樣的神情。
“那海外,真的有異族?”
“回父皇,這個消息雖然不是百分百確定,但是應該八九不離十,世界那麼大,怎麼可能就存在大越一個國家?”
“那你又從何處得知,海外有異族存在?”
“父皇,這些消息,都是我師父師娘從一本野史上麵看到的!”
“什麼野史?”
建安帝兩眼灼灼看著她。
陸元元使勁搖頭。
“師父說,是他之前看過的,後來將軍府被抄,家中藏書也不知去了哪裡,……”
陸元元沒有再說下去,關於師父的情況,她知道的也不多。
畢竟東洲夏侯氏可是推翻了前朝,大渝朝的中流砥柱鎮國經將軍府,是如何覆滅的,皇上知道的應該比自己多才是。
建安帝一時有些沉默。
往事如煙。
夏侯氏雖然滅了大渝朝,可是前朝留下的爛攤子卻讓人頭疼。
二十多年過去了,大越還沒有緩過勁來。
治理一個國家,使其繁榮昌盛,談何容易。
燕家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
既然是燕輕塵所說,那麼這件事情,自然不會是空穴來風。
隻是,僅僅因為在野史上看過這些,就要大動乾戈打造大船出海,也有些太衝動了吧!
可是看著丫頭,一副準備大乾一場的架勢,絕對不是一時衝動能說的過去的。
“這麼說來,你已經在海洲籌建船舶公司,擴建碼頭了?還準備開通運河?”
建安帝不由在心中,重新衡量這件事。
大越地大物博,如今一統天下。
北戎烏月這些強悍的北方遊牧民族,已經被大越軍隊打的元氣大傷。
短時間之內,已經沒有能力再犯大越,就連南月國,也已臣服大越。
如今百廢待興,他正要大展宏圖,把大越治理的海晏河清,繁榮富強,卻忽然又冒出來了什麼海外異族。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誰知道那海外異族,哪天會不會忽然跑到大越來搶地盤。
“那你可知道,那海外異族,可曾教化?
我大越這邊貿然出海,是否會給那些異族開路,讓人家有機會打到咱們這邊來?”
陸元元想不到,皇上的關注點會在這裡,也不由暗自嘀咕。
這當皇上的人,就是不一樣啊!
首先想到的不是從海外撈到多少好處,而是想到對方會不會打上門來。
“父皇,正因為我們不知道海外異族是否已受到教化,更應該出去看看。
看看他們的文明發展到了何種地步,是否具備了跨越大洋,來侵犯我國的能力。
咱們總不能一無所知,等著人家打到家門口來吧!”
建安帝眼神複雜的看著陸元元。
他隻是隨口一說,想不到這丫頭竟然想的比他還深遠,這不由不讓人懷疑。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父皇怎麼會如此問?”
陸元元心頭一跳,卻還是若無其事的看著皇上。
建安帝知道,這丫頭越是沉穩,心中越是有成算。
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定是已經經過深思熟慮。
這其中任何一件事,都是環環相扣,顯然已經有了周全的計劃。
就如同當年,她要在京城搞開發區一樣。
如今成效顯著,確實帶動了京城的發展,東城開發區的繁榮,也是有目共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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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跟著賺了不少銀子。
另外幾家,更是跟著賺的盆滿缽滿。
如今提起東城開發區,誰不對這丫頭豎起一個大拇指。
還有這次,出去一趟,又不聲不響的開始布局。
可以想象,若真的開通了海運,未來大越又將是另一番局麵。
建安帝哪裡不知道她這是不想說,不過今日竟然既然已經說到這裡了,自然不能讓這丫頭應付了事!
“你老實說說,對海外異族知道多少?”
陸元元見建安帝絲毫沒有懷疑她說的話,知道再裝傻充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她斟酌一下,才根據前世的一些信息,大概說了一下。
至於自己為什麼會知道這些,那自然都是聽師父師娘說的。
建安帝對她的借口倒是沒有懷疑,畢竟燕輕塵夫婦可不是一般人。
有了之前的野史一說,又聽說這幾年夫妻二人遊曆大越各地,能知道這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