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悠晗抱著她的雙臂越來越用力,似乎要將她揉進身體裡一般,她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擔憂和恐懼。
她原本懸在半空的雙手慢慢落下,輕輕地放在他寬闊的後背上,溫柔地拍打著,試圖安慰他的焦慮。
“我沒事,好好的”
待寧悠晗情緒平複了一些,青諾輕輕推開他,她一臉認真地說,“我真沒事,你沒必要這麼緊張,就是小傷罷了,醫生縫了幾針,幫我已經處理好了。”
青諾指了指被包裹著的頭部。
寧悠晗伸手輕柔地摸著她被紗布包裹的頭,眉心緊蹙,“都破相了,還是小事?”
“我在項目工作又不是靠賣色相為生,一點小磕小碰很正常的。”
青諾納悶,一點小傷而已,他怎麼大驚小怪的。
寧悠晗仍是一臉擔憂。
“你工作好好的,怎麼會受傷?”
他會議結束後,便接到了葉琪的電話,告知了若諾責難雜誌報道的事情。
於是他打電話給青諾了解情況,誰曾想,電話那端的人告訴他,青諾受傷住院了。
這一消息猶如晴天霹靂,那一瞬他害怕全身發軟,顧不得薑念可在辦公室苦等了她兩個小時,丟下她獨自一個人留在了辦公室。
在來的路上,他因焦慮地連闖了兩個紅燈。
青諾解釋說,“就是前陣子項目安全事故的問題,有幾個家屬今天來項目上了,情緒有些激動,與我們發生了點小小的爭執。”
他不信隻是點小爭執。
他追問道,“還有呢?上麵的調查報告不是已經定責了嗎?賠償問題自是鐵板釘釘,沒有賠償到位?”
青諾歎氣,滿眼幽怨,“是顧舟,工管部超過百萬的費用需要他審批,他沒批,一直跟我說在外出差。”
青諾多次打電話催進度,顧舟不是不接電話便是以忙為由掛掉電話。
寧悠晗一直盯著她看,青諾被她盯得心慌,眼底閃過心虛。
寧悠晗臉色凝重,憋著一口氣問她,“又是顧舟?”
青諾為難地點點頭。
“他為什麼總是為難你?”
“哎呀,沒什麼啦,他可能隻是看我不順眼吧,人家做老板的,不是每個人像你一樣好脾氣的,再說了,我總不能做甩手掌櫃吧,他不管,我作為項目副經理總要擔負起自己應負的責任”
回想起青諾從在永盛集團任職後,便沒過幾天好日子,從降職打壓到如今受傷住院,這不由地讓寧悠晗心生困惑。
“真的嗎?這幾百萬對你們公司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他真的隻是看你不順眼?”
青諾被寧悠晗認真的模樣盯得發毛,被他敗下陣來,隻好和盤托出,“出差隻是借口,是他想從我的風險金優先抵扣。我沒同意,他便刁難我。現在想來,比起這些錢,我覺得死者家屬失去親人更加令人心疼,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青諾緊張地握緊了寧悠晗的手。
現在想來,或許是過兩天便放假了,他們也是想等著錢過年吧,誤以為公司不管。
如果她早點同意用自己的風險金優先賠給他們,會不會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你不要拿彆人過錯來懲罰自己,首先,項目工程的起因不是你導致的,首要責任人是你們集團主要責任人也是原項目經理,且原項目經理是顧舟安排的,這個責任再怎麼落,也落不到你的頭上。你無需因為同情家屬而把所有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你沒做錯,是顧舟做事沒有原則,為了刁難你,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