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魂幡幡尾上那金燦燦的“準提”兩字裡麵有著濃鬱的上清法力痕跡,淩厲殺機和詭異怨氣彼此糾纏在一起,仔細聆聽,似乎還能聽到創世之初那些混沌魔神的不甘怒吼。
混沌魔神都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但成百上千的魔神意誌彙聚到一起,變成了一股能夠威脅到聖人的大道真意,可以說是祂們的屍骸養育了洪荒世界,孕育出了諸聖成聖的基礎,麵對準提,六魂幡的殺機沸騰到頂點,此時引而不發,一朝爆發出來,說不定真的能夠掀翻一位天道聖人。
看“準提”這兩個字上麵的法力存留,這明顯不是最近剛寫的,估計要以年為單位。
準提平日裡都是麵帶微笑,無論處於什麼境地,都能淡然處之,此時麵對實力又暴漲一截,似乎可以威脅到自己的魔祖,他像是接引附體一樣,苦著一張臉,雙手合十:“前輩,與貧道去混沌中切磋,可好?”
羅睺可不在乎破壞洪荒大地,反正這些都是彆人的,打碎也不心疼。
“休得囉嗦!”他一震弑神槍,六魂幡的幡尾像是裝飾品一般,隨風飄蕩,看起來有一股奇特的道蘊。
“就在這裡打!讓本座看看鴻鈞的弟子有幾分手段吧!”邪異黑光中竟然帶著一絲莊嚴和肅穆,就好像真是一尊慈悲為懷的佛祖一般。
羅睺一槍刺出,罡風吹拂,明媚的陽光瞬間消失,隨後狂風怒吼,已經變成死城的洛邑在頃刻間就化作齏粉,僅僅是散逸出來的一道氣勁,就在洛水內掀起驚濤駭浪,洛神的水府大門被打碎,這位洪荒第一美女花容失色,躲在一枚九千年的蚌殼內瑟瑟發抖。
準提心裡直呼倒黴,人家的槍刺過來,他不能拿心口去接啊,隻能揮舞七寶妙樹招架。
不知道多少元會沒有戰鬥的他非常不習慣。
剛一交手,他就感覺到了沉重的心悸,那是億萬年都沒有體會到的壓力。
弑神槍、六魂幡!他知道是這二者的作用,弑神槍本來就被那些隕落的混沌魔神侵蝕,六魂幡更是從那些混沌魔神的屍骸中誕生,兩件同根同源的至寶彙合,再加上渾身邪氣的魔佛羅睺,產生了一加一再加一大於三的結果。
七寶妙樹上麵的金、銀、琉璃大量掉落,準提投鼠忌器,不敢用全力,就是擔心對洪荒造成太大的破壞,這個因果他扛不住。
可戰了七八招後,就見天空都被黑雲所籠罩,周圍全是厲鬼的嚎叫,以他聖人之威,往日不管是什麼樣的厲鬼,隻要被聖人光輝照耀到,都會在瞬間被度化,混沌生物都扛不住,更彆說幾隻孤魂野鬼了,現在厲鬼受到的影響極小,隻能說明羅睺的實力不比他差多少。
“停下!”準提豎起手掌,整個洪荒世界的五行都在這一瞬間停止運轉,天地間的靈氣也隨之凝固起來,羅睺無法吸收洪荒靈氣,連忙變招,但準提食指中指並攏,遙遙一點,看似正在他身前的羅睺幻象破碎,側後方準備偷襲的魔佛如遭重擊,一道濃鬱至極的紫光打碎了他的一條手臂。
“好手段!你比傳聞中要強一點。”羅睺肩膀一晃,一條新手臂隨之誕生出來,他猛搖弑神槍,六魂幡的幡尾隨之擺動,強悍的詛咒之力爆發,諸多黑色斑點出現在準提的護體金光外側,這招完全防禦住了,但這位西方教聖人還是皺緊眉頭。
久守必失啊。
他手一翻,六根清淨竹猶如羚羊掛角,毫無痕跡可循,巧妙地打向羅睺的頭顱,魔佛眼看左右前後的方位都被封堵,隻能原地邁出一步,離開洪荒大陸,來到上方的一重天。
看到魔佛進入天庭的勢力範圍,淩霄寶殿內的昊天頗為緊張,現在的羅睺他絕對打不過,幸好有準提在前麵扛著。
準提看了一眼一重天方向,左手“棍子”右手“掃帚”連忙跟了上去
準提和羅睺大戰的同一時間,鄧嬋玉正在大“群”裡給碧霄講射爹英雄傳的故事,原著她也沒看過,隻能憑借著各種、遊戲、影視作品獲取的信息,亂七八糟地摻和到一起,然後加上自己的亂編,一股腦地講給碧霄聽。
洪荒這個時代的文藝作品幾乎等於零,隨便來個故事,就能聽得津津有味。
此時通天教主已經講到準聖的那部分內容了,這個她有點聽不明白,內容太過截教,和女媧的道完全不同,看不到多少借鑒的地方,乾脆就不聽了,她都不聽了,瓊霄、碧霄更彆提,雲霄也沒再督促兩個笨蛋妹妹,就由著鄧嬋玉和她們閒扯淡。
當鄧嬋玉講到楊某拜師混元太極門,之後打死義父完顏洪烈,又對成吉思汗說:“公若不棄,願拜為義父”的時候,通天教主的講道非常明顯的停頓了下來。
不光是鄧嬋玉,所有還在聽道的玄門弟子都從無儘道蘊中蘇醒。
彼此對視,出什麼事了?
多寶道人、趙公明都在閉目掐指推算,鄧嬋玉也看向南都方向,啥情況?漢國的國運有所下降,但是鄧家的氣運卻小小漲了一截,你們這是乾什麼了?
通天教主有點小尷尬,就好像自己電腦裡的“學習文件”被家人發現了一樣。
諸聖的目光都在這個時候看向碧遊宮,你個濃眉大眼的家夥,原來暗地裡也沒少搞事!六魂幡上能寫六個名字,說,其餘五道幡尾上你還寫誰了?不會是鴻鈞、太清、元始、女媧和接引吧?真是兄友弟恭啊!
六魂幡是通天教主自己的機緣,不是鴻鈞的贈予,這也正常,鴻鈞不可能在送出“非四聖不可破”的誅仙四劍後,再送能夠傷害聖人大道聖體的六魂幡,真要是這麼乾,那通天教主這個靶子立得就太明顯了。
不過天意真的很有意思,終究還是讓他找到了六魂幡。
此時麵對諸聖的狐疑目光,通天教主不為所動。
準提那廝三天兩頭來蠱惑我的弟子,我背後紮個草人,寫個名字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