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河雖然是一條河,但它的浩大讓人驚歎。天啟星與之相比,也如熒光般黯淡。蘇正發現雷電對魂族的克製,也發現薑月和小蝶融合的神通是魂族的殺器。奈何魂族實在是太多,蘇正三人左衝右突,殺向界河上遊,又殺向界河下遊,可魂族還是源源不斷地湧來。這些隻是普通的魂族炮灰,他們交手過最高境界的魂族也不過是煉虛境,強大的魂族並沒有出現。魂族生靈不斷倒下,幻靈星的修士也在不斷死亡。不管是神魂之體,還是修士肉體,死亡後在界河中都化為無形。界河的水是黑色的,修士也好,魂族也罷,都隻能漂浮在上麵,隻有那些死亡的生靈,被界河吞噬化為黑色的水。或許曾經界河的水也是清澈見底的,隻是太多的鮮血和生靈把界河的水染紅再變黑。
蘇正不知道在界河中待了多少年,也不知道如今在界河的位置,隻知道他已經遠離了虛空通道。他在不斷地殺戮,雖然功法可以克製魂族,但他也感覺異常的累。不管是蘇正還是薑月和小蝶,衣服都因為沾染了太多的鮮血而變成了黑色。魂族並不能直接傷害他們,然而那些被奪舍的修士讓人防不勝防。雖然蘇正已經很小心,儘量不與其他修士接觸,但是好幾個熟悉的修士都被魂族奪舍了,出其不意地出現,還是讓蘇正三人受了傷。要不是蘇正三人秉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意念,對其他修士都有防範之心,隻怕會受更嚴重的傷。與魂族的大戰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同行的袍澤有沒有被魂族奪舍,會不會背後捅自己一刀。
戰鬥的間隙,蘇正三人也是輪流守護著,蘇正恢複時,薑月和小蝶守護著他,薑月和小蝶恢複時,蘇正守護著她們。其他修士也是如此,都會有人防範著魂族的突然襲擊。即便是如此,還是有善於偽裝的魂族生靈在奪舍後不表現出來,直到他來守衛時發起突然襲擊,讓修士損失慘重。原本魂族已經退去,幻靈大軍直接原地休息恢複,第一批守護警戒沒有發生問題,第二批的同樣沒有發生問題,一直這樣二三輪了,所有人都放鬆的警惕。輪值警戒的那一組修士突然發難,這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之前他們輪值的時候什麼都沒發生,沒有人能想到他們已經被奪舍,而且隱忍了那麼久才行動。所幸蘇正三人在邊緣地帶,波及很小,加上對其他修士都存在防範之心,隻受了一點輕傷,然後不得不忍痛反擊,誅殺那些被奪舍的修士。至此之後,蘇正三人越來越遠離其他修士,因為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被奪舍,會不會突然從背後偷襲。蘇正能相信的隻有薑月和小蝶,同樣的,薑月和小蝶也隻相信蘇正。
打打停停,停停打打,灰蒙蒙的界河上沒有時間概念,蘇正已經到達化神突破臨界點,隨時可以突破,隻是一直壓製著,想找一個好時機突破。戰鬥是提升修為的一個好方法,薑月和小蝶吸收了不少魂族生靈的神魂,修為和神魂都得到提升,同樣達到化神十層大圓滿,隨時可以突破。薑月的修為越高,看起來卻越來越縹緲。蘇正知道這是薑月神魂流失的原因,隻是沒想到連軀體也會跟著消失。小蝶越來越圓潤,氣質和薑月越來越接近,如果不是收斂了身上冰寒和死寂的氣息,小蝶看起來會更加冰冷。或許是和薑月待在一起久了,如今的小蝶根本不懼怕寒冷。冰寒氣息和寂滅氣息的融合,讓小蝶在冰寒中如魚得水。
薑月識海中,藍白衣裙的薑月和黑色身影並肩而立,氣質上兩個人越來越相似。薑月沒有轉頭,隻是悠悠地說“妹妹現在和我越來越像了,相公怎麼就是一個榆木疙瘩,發現不了呢?”
黑影微微一歎“可能是感覺到你的狀態了,他沒有心思注意彆的,加上界河之戰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他時刻擔心著意外的發生,所以就沒有關注到吧。”
薑月道“是呀,這場戰爭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結束,也不知道我們在這裡待了多久,天啟星怎樣了?真懷念在天啟星的日子。”
黑影突然撲哧一笑“是不是這麼多年他沒有動你,你心裡癢癢的了。在天啟星天天膩膩歪歪的,舒服慣了吧!”
薑月擰了一下黑影“我是在想,怎麼樣,你有意見,我就不信,你心裡不想。雖然你沒有和他實際做過,但是後來你能感受到我的感受。彆忘了,我隨時可以突破到煉虛境,也能感受到你的一些想法。”
黑影哼了一聲“或許天啟星沒什麼大礙吧,我傳承記憶裡麵沒有關於五大星域的信息,或許我們不是來自五大星域,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在天啟星更不得而知。不過沒關係的,大師兄他們也挺厲害的,能保護好自己。”
天啟星玄州邊界,兩個釋門煉虛境和尚越打越心驚,獨孤問情和墨無殤是他們追殺許久的人,可每次都被他們逃脫,而且他們的修為也越來越高,越來越難以壓製。即便他們修為還不到煉虛,但在多次的打鬥中漸漸地能與自己抗衡了。
獨孤問情的劍不僅僅隻有剛正,而且還有刁鑽,讓人防不勝防。煉虛修士原本以為劍修的劍都是正大光明,一往無前,可獨孤問情不同。時而勇往直前,時而迂回,但每一劍都是浩然正氣。一劍如斬天,天地為之動蕩,威力無與倫比。那和尚雖然已經是煉虛五層,可越打越力不從心。他想退卻,他感覺上當了,獨孤問情和墨無殤故意引他們來這裡伏擊他們的。隻是他還沒來得及後退,一股天威就出現在他身後,一個碩大剛猛有力的拳頭砸在他後背上,五臟六腑翻騰,脊椎斷裂,身軀向前衝去。然而,獨孤問情的長劍到了,白色劍氣直接插進他的心臟,讓他還來不及叫喚便飲恨西北。
與墨無殤纏鬥的煉虛修士同樣如陷入泥潭般,這個黑衣刀客的刀從不瞻前顧後,刀刀逼人入絕境,也刀刀逼自己入絕境。如此兩敗俱傷、不顧生死的打法,讓他心有餘悸、畏手畏腳。雖然修為高上不少,可依然隻能防守。這也讓他明白,之前墨無殤和獨孤問情的逃遁隻是假裝,隻不過是引誘他們過來進行滅殺。同伴的慘死讓他膽怯,他隻能選擇血遁逃離,可一柄長劍直接把他的血遁狀態打破,讓他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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