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寫完,閻阜貴就在一旁用手扇著風。
等春聯乾了,親自卷起來,對屋裡一臉糊塗的幾人笑了一聲,“等著。看我去給你們化緣去。”
說完,人就往中院走去。
中院,楊小濤將東西收拾妥當,爐子點起烘熱房間,又將鍋加上水,準備洗個熱水澡。
這會拿起掃柱,正將院子裡的雪堆出去,就看到閻阜貴走過來。
“小濤回來了!”
“三大爺,過年好啊。”
楊小濤看他提前打個招呼,隨後繼續忙著。
“哎哎,過年好,過年好。”
閻阜貴卻是打蛇隨上輥,三兩步走到楊小濤跟前,背著手一副笑臉。
楊小濤隻是客氣的問聲好,卻沒想到這三大爺竟是這般模樣,想到三大爺的本性,頓時打起精神來。
“三大爺,您這是有事?”
楊小濤一如既往的直接開口,閻阜貴也習慣了這種交流方式,眼睛眯著,看楊小濤屋子一眼,更是笑起來。
“小濤,你這回來了,三大爺特地給你送一份厚禮。”
閻阜貴笑著繼續,“這過年啊,就討一個喜慶。”
“這家家戶戶都掛上了春聯,三大爺見伱家還沒掛上,特意寫了一副,送給你。”
說著,雙手送到眼前,手裡拿著一摞紅紙。
楊小濤眯起眼,心裡明白,這閻阜貴是明著來要東西啊。
這四合院裡的規矩,寫春聯總得給點彩頭,閻阜貴這幾年憑借這份“手藝”,每次過年都掙得盆滿缽滿,過個肥年。
隻是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把手伸到自己這了。
“三大爺,謝您好意了。”
“您看,這不貼著嗎。”
楊小濤說著,指著大門兩側,應該是陳大爺幫著貼的。
哪知閻阜貴笑的更嗨,“這我還能看不見。”
“你不是回鄉下了嗎,我尋思你這裡屋還沒貼,特意給你拿來兩幅。”
就要打開春聯讓楊小濤瞧瞧。
“這春聯啊,您還是拿回去吧。”
“大年三十都過了,現在貼算什麼事?”
楊小濤沒讓他打開,直接開口拒絕,閻阜貴的笑容僵在原地。
“那怎麼行呢,再說了,不出正月都是年不是。現在貼也不晚。”
“來,三大爺幫你貼上,你看看這春聯,絕對是好寓意啊。”
說著,也不管楊小濤的拒絕,自己打開。
楊小濤看了一眼,閻阜貴連忙念起來。
“上聯是冬去春來,祝你容光煥發。”
“下聯是家興事成,小濤步步高升。”
“橫批福臨四合院!”
“怎麼樣?這是三大爺我特意給你寫的。”
閻阜貴咬文嚼字,楊小濤心裡麻麻批,這些的什麼跟什麼,前後不搭,強拚硬湊的,這也叫春聯?
“三大爺,不是我說你。”
“給人家寫春聯總得有點誠意吧,彆人不懂也就算了,你拿這個來糊弄我?”
閻阜貴愣住,從來沒人說過這個啊?
他一直以為自己寫的春聯是極好的,要不然周圍幾個院子每到過年都會來人要春聯?
“你看看,人家對聯要求對仗工整,平仄協調,講究音韻和諧,錯落起伏,悅耳動聽,鏗鏘有力,朗朗上口。你這是啥?還祝你,還小濤,你會不會寫?”
“再看橫批,富臨四合院,你怎麼不福臨你家?”
楊小濤一點麵子不給,倒的閻阜貴滿臉通紅。
“你,你不懂,這叫藝術。”
“藝術你個頭!趕緊拿走!”
楊小濤懶得多扯,“還語文老師呢,我看是數學老師教的吧!”
“除了知道字數相等,你還知道個啥?”
“行了,趕緊的,這樣的春聯貼出去不得讓人笑話死。老子丟不起這人。”
楊小濤繼續乾活,閻阜貴被懟的氣悶,質疑他的專業,讓他感受到莫大的侮辱。
“你,你不知好歹,沒見識。”
閻阜貴還想再說些啥,可是想到楊小濤也是高中文化,雖然沒畢業,但那學習的勢頭不用想,肯定比自己這個初中文化水平高,再鬨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閻阜貴說完就離去,身後楊小濤不屑的吐出唾沫,繼續乾活。
回到家裡,閻阜貴氣鼓鼓的將寫好的春聯扔到爐子裡,臉上扭曲著。
“孩他爹,怎樣,吃癟了吧。”
三大媽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沒討好,一旁回家的閻解成也湊過來,“爹,那家夥的便宜,您就甭想了!”
“去去去,一邊去,有這功夫還不如想想工作的事,彆整天東一榔頭西一鎬頭的,沒個正經工作。”
閻阜貴煩著呢,閻解成也無奈,雙手一攤坐在床上。
“哎,你不知道這活有多難找,臨時的倒也不少,可正式的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難呢!”
閻阜貴也知道情況,卻不能放低要求,隻能嚴肅說著,“你還是沒上心。我可記著呢,你到現在還欠一百四十八塊六毛呢!”
閻解成無語,一旁的閻解放更是低頭不敢出聲,生怕引起老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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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濤懟走閻阜貴後,繼續在院子裡收拾。
沒一會兒,陳大爺跟陳大媽也回來了,老兩口走了趟親戚,見楊小濤回來也是開心。
晚上叫過去吃飯,楊小濤也應下,準備帶點東西過去。
另一邊,在楊小濤門口發生的事恰好被回來的許大茂看到。
原本沒覺得有啥,畢竟是人來人往,人情世故。
可看到氣鼓鼓離開的閻阜貴,還有得意的楊小濤,許大茂眼珠子立刻轉了起來。
他現在在這四合院繼續有些勢弱,平日裡被傻柱欺負也就算了,自己總能找機會報複回來。